他没有留绅士胡,而是用蓄起的胡须覆盖住了整个下巴,这一点足以让他和一般的英国绅士显出明显不同。
立即有人认出了他,
“校监先生。”
校监是英联邦地区高等院校的校务会议主席,负责主持校董会和毕业大典,以及决定学校长远发展愿景。
伦敦政经的校监是乔治·伯纳德·萧,
他还有另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
萧伯纳。
萧伯纳分开学生,
“都没课吗?”
如果是现代,学生们肯定作鸟兽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可1900年是个各种思想碰撞的年代,学生秉承“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这一原则,因为讨论而“顶撞”老师的事时有发生。
他们没有散去,反而围上了萧伯纳,
叽叽喳喳,
七嘴八舌,
添油加醋,
……
总算是把事情说清楚了。
萧伯纳一个头两个大。
他也算半个媒体人,之前一直从事新闻工作,为《明星报》、《星期六评论》撰写了很多关于音乐和戏剧的评论文章,
所以,他肯定知道那场在《泰晤士报》总部的沙龙,也听说过陆时的言论。
“都先停下!”
萧伯纳摆摆手,接过一份《曼彻斯特卫报》,翻到书评版。
随即,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聪明。”
能看得出来,他对于《曼彻斯特卫报》搞事的手法持赞许态度。
所罗门说:“校监先生,您觉得《无人生还》水平如何?是不是比《巴斯克维尔的猎犬》更好?”
萧伯纳是个已经成名的现实主义戏剧作家,
道尔和陆时则是通俗小说家,
在1900年,两者的关系约等于传统文学和网络文学,存在一条清晰的鄙视链。
萧伯纳皱眉,
在易卜生的影响下,他一贯反对王尔德“为艺术而艺术”的观点,大力倡导以讨论社会问题为主旨的新戏剧,
这导致他对陆时并不感冒,因为陆时在沙龙上说过欣赏王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