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
碎骨走过来,拍了拍眼前的整合运动士兵的肩膀。
“伊万卡,去搬货吧。”
“是。”
目送着伊万卡一步一步地离开,碎骨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这个废弃矿场只是临时据点,大家在这里暂时整顿一下。
“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就撤回切尔诺伯格。”
——他其实,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自己的姐姐——米莎。
“亚——”
“——不。”
碎骨回过身来。
米莎无法隔着防毒面具看向他的眼神。她也无法想象那究竟是哪种眼神。
碎骨也同样不能摘下防毒面具。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两个人的心情都特别复杂。
但碎骨明白,他要么就死在冲锋的路上,要么就活在胜利的曙光下。
——但他本来想要保护的,本来保护着他的,都去哪了?
都达不到了。
“——我已经舍弃了那个名字。就像是我们的大队长舍弃了自己的姓氏一样。”
“为什么?”
米莎有些不解。
名字可以说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姓更是一个人的根。
她有些被震撼到。
“过去的那个亚历山大已经死了,死在了党争、欺压和曲解之下。
“至于现在叫我碎骨就可以了。”
碎骨终究还是坐在了米莎身旁。
隔着防毒面具,他的声音有些沉闷。
米莎感觉眼前之人既熟悉又陌生。
他
他再也不是她记忆里那个可爱、上进、努力的弟弟了,而是转为了一个刽子手。
一个为了理想的刽子手?
“你——是不是有点害怕?”
碎骨突然出声问道。
“碎骨?为什么?”
“呵你会明白的。”
碎骨看了看米莎腿部的已经结痂的伤口,和它附近正在缓慢生长的源石晶簇,不由得低头自嘲了一下。
他摇了摇头。
自己的姐姐还是那么善良、那么善解人意,那么
那么令现在的他感到陌生,那么令现在的他感受到不应该的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