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清。”晚安。
没错吧,他的唇形是这样说的吧。周至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花眼,到梁文那么些年总算有几分回应了,笑着回了句晚安。
梁文的弟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竟然到楼下等梁文,折了一条腿还能下楼,周至很佩服。他在梁文面前笑得甜甜的,跟在梁文后面的时候,瞪了他几眼。周至无辜的对他笑了一笑,对方厌恶的转头,对梁文笑去了。
耸了耸肩膀,周至转头离开。
好像回到了以前的生活,每天和梁文去学校,梁文接过周若彤的早餐,然后放学一起回家。
平静到不可思议,周至还能去工作,梁文也一如往常。就是原项策和魏婷婷会时不时找他去球,或许什么的,一想到梁文得到玉佩那天,他还要把原项策支走,也就很少拒绝了。关系似乎变得不错。
不声不响又过了十几天,转眼,梁文拿玉佩就是明天了。周至跟老板请了两天假。晚上和梁文回家的时候,为了避免新状况出现,他提前邀请梁文晚上八点去公园玩。正好听说那边有个活动,这个理由并不会突兀。
梁文低着头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周至挠挠头,“要是你有什么事,也可以不去。”一定要去啊大哥,你变强就是在这里了。我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呢。说不定,他时不时的鸡汤也能用上呢。
“也许。”
“好。那我在公园门口等你。”
周至假装不知道他含糊的回答,给了那么一个肯定的答案,希望梁文到时候能够想象到他一个人在公园等他的可怜样,然后去了。
没等梁文说话,他又说道,“你弟弟又来接你了,快上去吧。晚安。”
“嗯。”
梁文最终没有拒绝他,走上了楼。他弟弟似乎想挽住他的手,他一把把他的手打掉了,他弟弟也不生气,拄着拐杖,还笑嘻嘻的说话。
他弟弟可真粘他。
里说的真不准,还说他弟弟也欺负他呢。不过也未必,他摔断腿去医院,说不定经过他哥哥日夜细心照顾,觉得这哥哥太好了,以后要好好报答什么的,也是很有可能的。
到家的时候碰
见了他表哥季临。他一身格纹西装,金色的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揽了一个背影很摇曳生姿的女人,见到他眼镜下的眼睛弯弯,食指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周至知道是让他不要告诉舅舅的意思,平静的移开视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表哥玩的很疯啊,每次带回家的女人都不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周至难得失眠了。第二天在教室里恍恍惚惚的睡觉,中午和梁文去随便吃点东西,回来教室又趴在桌上睡着了。不知不觉里,就到了下午。
等他睁开眼睛,教室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魏婷婷今天都没来上课,他这两天也没到原项策。梁文不在教室,不知道去哪儿了,也不跟他说一声。
要命了,该睡的时候不睡,不该睡的时候偏偏睡过头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周至跑到篮球场,那里并没有原项策的身影。
会不会已经打起来了。
周至不敢想,无头苍蝇似的在校园里到处逛,见到熟人就问,可惜没人给出什么明确答案来。
差不多七点钟了,一番无果。心里又想也许也没他想得那么坏,至少到了高中他一直没再到原项策和梁文有什么牵扯,原项策今天也没到来学校了,虽然不排除他在下午来的可能,但或许梁文只是先回家了呢两个人没碰头呢周至走到校门口,打算再等个十几分钟,实在碰不到梁文或者原项策两个人中的一个,就去公园蹲着。
有风呼呼的吹着,这天是更冷了。校门口并没有多少人走动,保安大叔都躲在保卫室里。不一会儿就下雪了,三三两两的从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飘落。有雪花随风灌进他的衣领,周至打了个喷嚏,刚才不小心把围巾忘记在教室了,伸手把衣领收紧。起身动动僵硬的手脚,好容易恢复知觉,才往公园那边走去。
路上行人寥寥,时间不太够,周至便只能过巷子,巷子路虽然黑了点,氛围恐怖了点,但更省时间。
周至其实不相信有什么鬼神,毕竟没亲眼见过。但是有时候氛围所趋,会不自觉的感到有些紧张。
这条巷子幽深,走着走着便安静得只能听到他的鞋面踩在地面的声音,窄小的路,
一扇扇紧闭的窗口,路灯很熹微,而且那灯隔上好远一段距离才设的,黑暗浓稠。周至手里拿着一把小电筒,只能照到脚下小半圈的范围。周围能见度并不高,声音少得可怜,一路不由自主的提着心走路。
咣当一声巨响,差点没让周至一直提着的心跳到喉咙口。
呼吸紧了一紧,按住狂跳不止的心,周至了过去。离他几米的正前方有人扶墙在吐。刚才的咣当声是门被打开的声音,估计这个人急着吐,开门就没有留力气。屋里的灯光涌出,照得那周围亮堂了许多。
了几眼,周至觉得那扶墙在吐的身影有些眼熟,当然后面涌出的几个人跑过去搀扶他,叫着他的名字周至就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