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到了地下,那两块空岛泥土中的一块已经彻底的消融了,这片地下空间也变成了一副特殊的、带有一点方块结晶化的空间,能够很明显的出来这片区域和之前普通泥土的差别。
而且能够很明显的出来,这些泥土有着极大的不同,明明是普通的泥土,此时却已经长出了细小的绿色草叶,就在刚刚他们出去测试的这短短时间里,这些草竟是有了成群的意思。
“速度真快啊!”方元说道,现在就已经能够得出来,这些被空岛泥土所浸染的特殊泥土,似乎已经有了那么一些的、特殊的力量在其中了。
除了这些在地下的草之外,也有些不太一样的植物,似乎已经把根部从土壤中掏出来了,开始借着光长出一些奇怪的枝丫来!
“这里不能当实验室了!”罗伯特有些遗憾地摇头,这些植物的疯长让整个地下空间都充斥着一个奇怪的、青草的味道。当然不能再用来做实验了。
本身就对消毒和其他的卫生条件要求极高的医学实验室,当然不能够忍受这样的条件。
方元无所谓的说道,“那你就换咯,刚刚那二十几个人怎么都够你使唤,他们三年没动静你三年一直在动,我不信你还使唤不动!”
“一个人住久了,喜欢瞎考虑!”罗伯特恍然,“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事情要我去做啊?”
他突然觉得自己一个人生活也挺好的,不像现在,为了人类的复兴,他居然需要做这么多的事情,就好像是突然从一个自由职业者变成社畜一般,颓废而绝望!
“别担心,你要是找到了能够托付的人,尽可能的把自己的工作托付出去!”方元笑着,“你要知道,你是我的代理人,在这个世界,就应该超然一点!在古代的时候,你甚至可以称为神使!”
他说完,继续往前走,刚刚放着的两块泥土,现在只剩下一块还漂浮在空中,没有一点溶解的迹象。
“还剩下一块,说明这里只能消化一块!”方元将剩下的一块泥土重新从空中取回,放进背包,在泥土还没法再生之前,可不能够犯这样的错误了!
空岛的各种设施都是需要泥土的,比如现在那只宝贵的牛牛和未来的羊,他们都是靠吃草为生的动物,也需要他把草方块延伸过去重新建立一个养殖平台。
现在就这一块泥土的浸染程度,究竟有多少了,方元想着,要是有个一两亩地的话,该花多少泥土才能养活两亿人?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空岛发展有点追不上自己的需求了,下次说什么也得找两个长工帮自己干活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能发展成什么样呢!
两个人各自心里想着自己的事情,然后陆续上了楼,整个别墅里已经变成了人海,那些光秃秃的人们各自找了件衣服穿上,就开始坐在那里思考人生。
他们穿的衣服很奇怪,都不是自己的款式,有的甚至男女反穿,还有的把长袖套在腿上胡乱的挂着,起来相当的滑稽。
但是众人并没有感觉到滑稽,反而是感觉着一股子的悲凉,那是一群仿佛对生都失去了希望的人。
虽然刚刚被方元压住了,但是三年的特殊经历在脑海里循环播放,怎么着也得缓上一段时间才能够好起来,所以气氛有些诡异。
好在罗伯特很有先见之明的把武器都收了起来,要不然指不定这些家伙能闹成什么样呢!
现在他们都坐在地板上思考人生,却也挺好。
这些光头们(不分男女),在灯光的照耀下甚至有些耀眼,那是长久以来在黑暗的环境中所遗留下来的病症,唯一的好处可能是让黑人们的皮肤都有些异化的发白,他们不分彼此了已经。
见方元和罗伯特上来了,安娜倒是率先走了过来,她和小男孩伊森负责照料这些人,倒是也积累了一些情报。
“罗伯特,方先生!”她说道,“这些人现在也不吃东西,就胡乱穿了些衣服,坐在这里不动了!”
她之前担忧于这些人闹事,所以一直在布置防御,现在不担心闹事了,担心的是这些家伙好不容易从夜魔变成人,却想要饿死自己。
夜魔体温都在40度以上,心率更是高达200,所以每秒钟的热量散发都是常人的很多倍,这让他们有远超普通人的体力和强度,但是耐力却远远不如,并且也很少吃饱。
他们每时每刻都在消耗着热量,但是却没法一直补充,所以每个夜魔都是瘦子、都是身体修长的,而现在这些人是被转化的夜魔,还经历过病毒的侵蚀,身体自然更加的瘦小虚弱,就好像在下一秒会倒下。
“他们是心病!”罗伯特说道,三年茹毛饮血,甚至以同类为食,这要是真的面不改色的就吃下这些东西,不是心理变态就是异于常人,方元估计会砍了图一个心安。
他只是来找人做事的,而不是给自己找麻烦的,疯子和大心脏的枭雄,说穿了其实是一类人,古今亦然。
“这才好!”方元说道,“让他们再喝点牛奶吧,一口下去,身上一切不属于自己的负面,都该消了!”
安娜听闻,主动走了出去,再回来时手里已经拎着一大壶的牛奶,然后列出杯子,一杯一杯的倒进里面。
这些牛奶刚刚端到他们手里,就被举起然后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就好像这不是什么牛奶,而是赎罪的圣水!
这些人只是呆呆的坐着,可你要说真的谁是傻子,恐怕一个也没有,方元的话语就是赎罪的礼券,喝下牛奶就是和过去告别,在这个国度,迷信可能比公正更加的容易获取人心!
“好了,现在我需要一批人来帮我一个忙,有人有兴趣吗?”方元说道,给了他们赎罪的台阶,接下来当然是给这些家伙们找点事情做。
有了盼头又有了事情,还能有点吃的和未来,这些人哪来的心思去颓唐,去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