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怒极反笑,伸手抓来两个随行的鬼医:“救人。治不好他,小生把你们全家剁碎了喂黄泉鲨!”
两个药修吓得瑟瑟发抖,屁滚尿流。
江舒白这口气再也没撑住,晕了回去。
即便如此,他的手依旧牢牢攥着商羽的衣袍。事后商羽撕扯了很久,甚至用力把江舒白的手指一个个掰开,可就是弄不出来衣袍,无奈之下,只好由着江舒白抓着。
诡门左护法一道,这仗还打什么打?
看谁跑得快吧!
而左护法兴致缺缺,并不想大开杀戒,于是双方交手意思意思,再互放狠话,就彼此散了。
他们回到小渔村。
养尊处优的左护法是宁愿睡树上,也绝对不在潮湿发霉的茅草房多待一下。
两个药修忙活了一天一夜,因为江舒白死抓着商羽衣裳不放,商羽只得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
当药修把江舒白衣服解开之时,触目惊心的画面让商羽眉头一紧。
少年的肌肤莹白如玉,泛着惊心动魄的冷白之美。也正因如此,那心脏处又深又长的伤口显得越发狰狞可怖!
鲜血已经不流了,可皮肤撕裂,碎肉黏在衣料上,光看着都疼。
而昏迷的江舒白却好似完全感觉不到,若非胸口尚有微弱的起伏,他就跟死人没有两样。
药修留下一句“皮外伤,绝无性命之忧”后,便走了。
商羽为江舒白盖好被子。
短短一日功夫,发生了太多事。
他仔细看少年的面容,惨白的揪心,空气中尚存的血腥味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发生了什么。
那一剑并未贯穿,却也刺到了心。
肯定很疼很疼吧?
商羽眼底闪过的微光难以捉摸,似是震撼,似是怜惜,似是费解,又似是不忍。
到了深夜,少年睡得不安稳,好像深陷梦魇,眉头紧锁。
商羽端来烛台,以手背贴上江舒白滚烫的额头。
“小舒?”他唤一声,只是下意识的行为,怎料居然有神效,少年眉间舒展,再度陷入沉睡。
商羽心里绵绵的,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
有点难受。
商羽觉得是内伤作祟,正打算运功调息,忽然有光芒亮起。
商羽寻着光看向江舒白的胸口。
他伸出手,又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