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了撇嘴角,谢玉瑶看了一眼窗外。
“我还是喜欢看上次那出望江亭,明日我要与林四小姐去一趟云崇寺,姐姐可去?”
谢清云摇了摇头:“你去吧。”
又凑近身子,谢玉瑶带着讨好。
“姐姐,我时常出门,可不可以让账房多给我些银两,姐姐不知道,最近锦绣坊新出了云瑕锦,那成色特别好。”
“姐姐喜爱青色衣衫,这云瑕锦做出来的衣裙,特别漂亮。”
自从上次自家姐姐随意不让她从账房支走银两,她可是花起钱来也不似从前了。
身子微微挪后,谢清云怎会猜不出对方心思。
“你这每个月月银,已经足够你用了,还不算上,宫内所给,还有太后给你的,玉瑶,我知你自尊心强,又喜欢奢侈,但是……以后不行。”
除了府内月银,这宫内郡主之身也有宫俸,竟然还不够对方用。
谢玉瑶只得撇了撇嘴角,微有不甘心。
畅易阁后院之内,二楼窗前,柳依依已换下戏服,身着淡紫色的长裙。
站立在窗前,眼神看着京城道路上因为躲雨奔走的来往行人。
袖口上绣着合欢花,身子轻轻转动轻靠在窗侧,如风拂杨柳,细雨微微沁于脸上。
心中微涩,眼眶不似觉之间,眼泪掠过脸颊,顺过脸颊。
听到推门之声,她连忙回过身去。
后方盛子离来到屋内,脸色一冷,一开口,倒不似在外人面前对她的维护之声。
“看来,你真的不怕死。”
柳依依回过身来,脸色一笑。
“死,我不是早就死过一次了吗?我还怕什么?”
她早就是已经死过一回之人,如今多活的每一日,她都是赚的。
坐下身来,盛子离自顾倒了杯茶水。
“你的命,是我救的,十二年前,天下文人,朝廷文员,跪满了整个东直门,武安侯府都难逃其罪。”
“如今想凭借京城之内对卫国公府的流言蜚语,就想翻案,你是不是太天真?”
声音加重:“卫修瑾是个草莽之人,但是卫国公府其他人,不是傻子。”
将军百战死,战士十年归,为护国无疆,立功着战装。
谁知奸人奏,陷之为叛臣,一生将军魂,一世忠党魂。
再无清白声,死于狱中人。
这是柳依依在心中早已经藏了多年的话,但是她却以这般说出来。
两人说话之间,门再次被推开。
但盛子离拿着茶杯的水,却无慌神,能在此时进来,只会有一人……
白衣而来,布靴而入,腰侧束带之间挂着一袭青玉蓝佩,顾南笙面无波澜。
一路进到屋内,顾南笙目光看向两人,在两人身上打量。
“我未在一日,倒是错过了一场好戏,柳依依,你此事确实过于心急。”
当年凭借武安侯府此事立功,卫国公此人不简单,且手握兵权,而长子卫修瑾也是天英军的领将。
卫国公乃是皇后的兄长,又隶属于太子一党,其中牵涉甚广。
柳依依走近,终是软声:“我……下不为例。”
一侧,盛子离开口。
“没想到清云郡主倒是会为此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