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为何大宋就非要和金国联盟呢,这驱虎吞狼,不怕反被虎吃吗,女真人起事至今不过短短数年便吞并辽国的半壁江山,如此虎狼之国岂是好易与之辈?”王智不解询问。
王禀这次没有凶他,而是长叹一声道:“连你这样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都懂的道理,你觉得官家会不懂吗,满堂的衮衮诸公会不明白吗?”
“你也说了,不过数年时间辽国的半壁江山就已经没了,你觉得辽国还能撑多久?”
“你觉得我大宋是如今出兵从残辽手中夺回燕云十六州简单,还是等辽国灭亡后从金人手里夺回简单?”
一连三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压下,王智顿时没有话了,果然是没有生在这个年代就不懂这个年代的苦,很多事情都不是想当然的,而是你身在那个时间,那个位置就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至于后世一些人站在上帝视角说的什么‘唇亡齿寒‘,‘连辽灭金‘之类的话就更是滑稽,且不说金国如今和大宋毫无仇隙,就说你帮着欺压你一百多年的仇敌去打一个陌生人,这合理吗?
王智深吸一口气道:“阿爹,大哥,我不懂什么战略,什么国事,我只求你们一件事。”
王荀看他这般严肃模样,也认真了起来,“二弟你说,能答应你的大哥一定做到。”
“此次出征一定不要轻敌,不要冒进。”
王智目光灼灼,声音带着祈求之色。
“嗯!大哥答应你。”
王荀点头应答,王禀也微微颔首,不管这个竖子心智如何不成熟,但心意还是要领的。
“行了,很晚了,你俩回房休息去吧。”
王禀开口,见两个儿子起身又想到了什么,吩咐道:“二郎明日早些起床,我已与曹家约好与明日上门提亲。”
“哦。”
王二郎寥作无奈的‘哦’了一声就出了中堂。
“噢耶!”
出了中堂的王二郎一握拳头,低吼一声,满脸止不住的喜色。
“二弟,你怎么了?”身后的王荀追上询问。
“哦,没事,有蚊子。”王二郎拍了自己脖子一巴掌,摇头道。
“蚊子?”
被三月底夜里的冷风一吹,王荀打了一个哆嗦,紧了紧衣领。
“哎,二弟,我和你说,这个女人呐……”
看着两个儿子走远,种氏挽着自家良人向后屋走去,有些斥怪的道,“我说你啊,都一把年纪了,还和儿子怄气,你不在的这两年里,二郎已经懂事了很多,家里的大大小小事他也都处理的很好,已经不是以前的闹腾鬼了,你要和他好好沟通,不要孩视他。”
“嗯,夫人安心,为夫懂得,我也能看出来二郎确实是长大了。”
王禀拍了拍她的手,转而又无奈道:“可是我一看到那小子吊儿郎当的做派就气不打一处来。”
种氏没好气道:“你在他这个年纪时不也是吊儿郎当吗。”
“我有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王禀死不承认。
“好好好,你没有。”
种氏没和他扯皮,知道扯这个就是再扯上个几十年也扯不出来什么道道,于是反问道:“那你在他这个年纪知道什么是学术吗?知道怎么安抚流民吗?知道怎么治疗疟疾吗?”
王禀“……”
“现在啊,不知道多少妇人都羡慕我有个好儿子呢,每逢见着我就夸二郎,若不是二郎已有婚约,你信不信,咱家这个门槛都会被踏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