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的剑锋停在那人的上,利刃之下,轻轻扬扬落下几缕青丝。
贤亲王双手交背,信步走来,脸上十分严肃。
“王爷,此人不愿吐露半个字。”裴行如实诉说。
贤亲王看了看那缓缓飘落的青丝,随后笑意盈盈地摆手示意其退后:“对待贵客,可不能这么没有礼貌。”
“身体肤授之于父母。我们靖州人,是出了名的孝顺,故此惜如命。而你却不为所动,你根本不是靖州人,说你是不是沈意玄派来的?”
贤亲王脸色一变,本是满脸笑意,忽然又严肃了起来;更是自带了几分威严的。
那男子干脆直接把脸转了过去。
贤亲王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直接绕到他跟前道:“本王方才在城外,曾亲眼看见那白袍小将动手杀了几个人,其中有一人,与你长得十分相似,想来是你兄弟吧。”
“不可能,我恩师不会”话到了嘴边,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噤声。
“恩师。”贤亲王微颔。
那男子转而道:“你诓我。”
闻言,众人心里有所怀疑。
贤亲王从那男子口中得知,沈意玄要找的就是清河。沈意玄带了十万精兵,影卫无数,皆分散在靖州各个角落。为了寻人,沈意玄不惜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
这样看来,倒像极了沈意的做事风格。
因此,贤亲王心里有几分是信以为真的。是以,贤亲王打算冒险一次,将清河交给沈意玄。
不过,他不放心沈意玄,总觉得沈意玄的目的并没有这么简单,还是做足了准备。
靖州三面环山,惟有城西是水门。
靖江从城西而过,江面宽远辽阔,且水势湍急,也算得上是天险。若非熟悉水性之人,落入这靖江中,只怕是凶多吉少。
若是想要游到对面岸边,也是极少人能做到的,多数人游到江中心,便早已筋疲力尽,江水湍急,稍有松懈就只能葬身鱼腹。
故此,贤亲王在东门,北门,南门着重部署。
北门是重地,更是沈意玄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贤亲王只放心裴行,只要有裴行在,守住了第一关卡,自己才没有后顾之忧。
东门,可直通桃林,那里极好藏身;必要时,走路总归是要比水路的;与北门一样是需重点部署的;孙副将军的能力仅次裴行之下,是守护东门想来是最合适的。
南门人烟稀少,虽是靖州的贫瘠区,却也不能掉以轻心。是以守备力度高于西门而次于东门即可。
贤亲王将一切都准备好后,已是到了与白袍小将的约定时间。
一切,尽在贤亲王的料想中进行着。
裴行清河带到城门外;贤亲王紧跟其后。
“在下着人寻遍了靖州,这才在一口枯井中找到她;不知,这是否陛下所要寻的人?”贤亲王给了裴行一个眼神示;让他将清河搀扶下马车。
清河身上衣服沾染了许多血迹;贤亲王特意解释着她身上的这些伤的来历,更是将自己撇了出来。
“正是,王爷果然信守承诺,在下在此替陛下谢过王爷。”白袍小将上前夸赞道,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裴行怀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