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离开她置买的田屋很近。
只要出了东市门,再走个五里路便到了。
清河二人行至东市。
"你有没有觉得,这东市实在过于安静了些?"清河瞧瞧着这街上行人是极少的。
便是寻常日子,东市往往比西市要热闹许多。
眼下是怎么回事?
谢知韫亦是不解;瞧见身旁有些人路过,便将人拦了下来:
"这位大哥,你为何走的这般匆忙,可是这城里出了什么事?"
"你们夫妇二人,可也是要出城?"那人的语气有些急切。
"呃。"谢知韫回头看了看清河,他们可不是夫妇啊。
"是的;这位大哥,可也是赶着出城?"清河眸子轻转。
"不知为何,贤亲王今日忽然下令二更便要全城宵禁;说是为了百姓着想,防止北冥人再次在靖州内犯事。"那百姓解释道。
"不说了,变天了,我得早些出城去。"那人说完便急忙离开。
清河总算明白了;叔父为了除掉自己,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知韫,我们也快些出城罢。"清河总觉得有些隐隐不安,下意识加快了步伐。
此时离二更天,还有两小时。
"诺。"谢知韫不敢多言,只是默默跟上主子。
二人来到东门时,远远便看到了很多人正在排队出城。
他们就站在蜿蜒的队伍之后;续续地也来了许多人。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这队伍并没有挪动多少。
清河这才现,在城门口,有人正在拿着画像逐一排查。
"这画上之人,便是前些天伤了贤亲王是北冥奸细;都给我仔细看好了,莫让此人逃了出去。"裴行举着手中的画像,高声喊道。
"宁可错杀一人,也不能让这北冥蛮子逃出城去,听到了没有?"裴行下了令。
底下之人自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仔细拿着拿画像,照着出城之人排查,生怕有漏网之鱼。
裴行则是在一旁仔细督促着众人。
约莫是过了一刻钟,那队伍这才开始续松动起来。
清河看着那官兵手里的画像,正是自己的模样。王叔这是借北冥奸细的名义,来抓自己,更是悄无声息就可以将自己杀了。
不得不说,王叔这算盘,果真是高明。
倘若六月六那日,她没有出现在揽月馆,她或许永远都不知道王叔的真面目;就如同底下百姓被人蒙蔽了一般。
这靖州百姓竟当真以为,贤亲王是在揽月馆被北冥人刺伤了,全城百姓都去了神佛坛替贤亲王祈祷。
清河原以为,百姓不知道沈意玄给了靖州优待,是信息传递有误差,想着只要再过些时日便好了,他们或许会看到沈意玄的好。
到如今她才明白,这根本就不是上传下达与时间长久的问题。
而是有如王叔这般的人,一直在引导百姓怨恨北冥,并不断地激化靖州百姓与北冥之间的矛盾。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百姓只会越怨恨北冥。
清河看着裴行马上就到自己跟前,十分焦急。
"我的脸,可有何不同?"清河赶忙抚了抚自己的脸,害怕裴行将自己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