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慕轻晚又轻轻一叹,微微摇着头道:“不过娘也就只是想想罢了,虽然咱们与寒夫人也算是相识了,可这些年虽然有不少夫人邀请寒夫人担任自己女儿及笄礼上的正宾,寒夫人却从没答应过,娘也不好意思借着皇觉寺里那一面之缘就贸然相邀,真要是这样那可不仅是强人所难,还有些不知道感恩了。”
所以慕轻晚即使自己在心里愁坏了,也没想去试探寒夫人的口风。
凤止歌这时却微微一笑,对慕轻晚道:“娘,既然这样,您也不妨往寒家下张帖子,说不定,寒夫人这次就愿意了呢?”
慕轻晚闻言有些将信将疑地看了凤止歌一眼。
她可是最了解自己的女儿的,她若是没有一定的把握,是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可是,慕轻晚怎么也想不明白,凤止歌是什么时候与寒夫人有了渊源的,还这般有把握寒夫人一定会答应。
要知道,寒夫人若是这么容易就能请动的话,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答应过任何一家的邀请了。
虽然心里疑惑,但慕轻晚是知道凤止歌不会无的放矢的性子的,待凤止歌走了之后就有些忐忑的送了张请柬去寒家。
慕轻晚本以为,寒夫人不管是答应还是婉拒她的请求,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给出回应,怎么着也得过了几天才会有回音,没想到她上午送了请柬去寒家,下午寒家那边就派了个嬷嬷来威远侯府。
寒家派来的嬷嬷姓吴,是寒夫人娘家陪嫁过来的。
吴嬷嬷跟在寒夫人身边这么多年,倒还从没见过寒夫人如此重视过哪家小姐,所以心里对凤止歌倒也有几分好奇。
看着慕轻晚面上毫不掩饰的惊喜,吴嬷嬷将自己的来意及寒夫人的意思说了一遍,想到临来之前寒夫人的嘱咐,又道:“太夫人,我家夫人这些年难得如此看中贵府大姑娘这个晚辈,自然也希望贵府大姑娘的及笄礼能办得更风光些,考虑到贵府的情况,夫人的意思是,太夫人不妨这次多往外发些请柬,也好叫京中夫人们都知晓,威远侯府这是有女长成,将来大姑娘的亲事上自然也就多了许多选择。”
寒夫人的意思,无疑就是主动借出自己的名头,让慕轻晚多请些有声望的夫人前来观礼。
事实上,吴嬷嬷是不明白自家主子这次为何会一反常态的,不仅应下了担任威远侯府大姑娘笄礼上的正宾,还主动提出让威远侯府太夫人借着自己的名号广邀宾客,给凤家大姑娘做脸。
吴嬷嬷可是知道的,寒夫人从来都没轻易欣赏过谁家小姐,这次会为凤家大姑娘做到这一步,即使是吴嬷嬷也非常吃惊。
满打满算起来,主子也就皇觉寺那次和寿宴上见过凤家大姑娘,不过两面之缘,怎么就能对这位凤家大姑娘如此欣赏呢?
吴嬷嬷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不解归不解,却不妨碍吴嬷嬷将寒夫人的意思带到。
慕轻晚先前还有些不明白,但后来听了吴嬷嬷这番话,领会到寒夫人的意思,一时之间竟有些喜出望外。
她这一直犯愁的两年事,不成想却被寒夫人一次就解决了。
威远侯府的亲朋故旧很少,慕轻晚先前还担心请不到多少人前来观礼,会让凤止歌的及笄礼显得寒酸了。
倒不是慕轻晚拉不下脸去邀请那些贵夫人们,只是她就算向那些夫人发了请柬,只怕交情不到人家也不会来。
可如今寒夫人不仅同意担任笄礼上的正宾,还主动示意她将这件事传出去,待那些夫人得知了这件事,就算只是冲着寒夫人的面子,只怕凤止歌的及笄礼上前来观礼的夫人们也断不会少了去。
慕轻晚简直不知道要如何感谢寒夫人了。
以前只听说寒夫人是位在京城女眷中德高望重的长者,如今再一看,寒夫人还是位热心的长者才是。
要不然,她又怎么会不仅在皇觉寺里帮了她,如今又如此抬举凤止歌呢。
慕轻晚心下松了一口气之余,不仅连连感谢吴嬷嬷跑这一趟,还不住托吴嬷嬷转达对寒夫人的谢意,话语间竟透出些寒夫人是个热心人这么个意思。
她不知道,就连吴嬷嬷,这时也正纳闷寒夫人这次为何会如此热心呢。
送走了吴嬷嬷,慕轻晚这次算是真的再也不愁什么了,接下来的日子除了继续为凤止歌的及笄礼做准备,便是往各家夫人那里送请柬。
有了寒夫人给的准话,慕轻晚虽然觉得拿寒夫人的名头来为自己的女儿长脸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这辈子最看重的也就是女儿,到底还是送了不少请柬出去。
就如同慕轻晚所想的那般,原本收到请柬的各家夫人有许多本是没打算去威远侯府观礼的。
威远侯府虽然刚回京不久,但闹出来的事可是不少,又是妻妾相争,又是一家之主去皇觉寺修行,之前还有凤鸣舞以郡主之身自甘为妾的事,一直到现在京城都还有人闲时谈论起关于威远侯府的那些八卦呢。
但凡自诩清高一些的夫人,恐怕都不会答应去凤止歌的及笄礼上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