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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翡在那有一下没一下的用筷子拨弄着餐盘里的芦蒿萃肉和马蹄鳖清汤,刚才宋朗怀问她能不能做朋友。
相翡回应他,说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宋朗怀很开心地笑,做出来的菜也滋味十足,是有快乐情绪的味道。
顾斐然吃得也很开心,宋朗怀把她从地上拉站起来后她就没那么别扭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在怕什么?或许是怕宋朗怀不高兴吧。回过神来后她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感情真是个复杂的东西,宋朗怀怎么可能只是想和相翡做朋友?偏要这样装,自欺欺人一样。
顾斐然喝了一口清汤,想到自己现在不也是这样,就觉得可笑。
她也没想只和宋朗怀做朋友,但她也故意装作朋友的样子,只是为了他能更轻松。
喜欢这种东西,像一种博弈,谁先动心,谁就输得彻底。
“相小姐,你知道吧,我过段时间就要从京煌置业辞职了。”顾斐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身边人攀谈着,“我打算……把自己身上那点子积蓄投到宋老板的饭店上去,跟他一起创业。”
顾斐然说这话前喝了点茅台,说话也有点飘,但她的自来熟让她有种说什么都不让人厌烦的气质。
其实她在试探相翡,想看看相翡对宋朗怀的态度,对她的话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感。
“那很好啊,这样你可以轻松许多,不用再每天·朝九晚五在格子间里闷着了。”相翡举杯和顾斐然碰了一下回应道,“羡慕啊!”
明白了,相翡无感。
最后一道菜,是松茸板栗牛油鸡,宋朗怀将汤汁浇在上面,分发给了现场的四个人,突然眼前一黑,缓缓地倒了下去。
暖崽眼尖,马上察觉到不对劲,叫着说:“那个厨师哥哥掉了!”
“宋老板!”
“宋朗怀!你怎么回事?”相翡的走过去,将他搀扶起来,宋朗怀顺理成章地将他的胳膊搭在相翡的肩背上。
“站的时间太久了,有点晕。”宋朗怀强撑着精神站起来,让自己靠在桌台边。
相翡帮忙摆弄了一下宋朗怀的碎发,又接过暖崽递过来的一杯盐水,送到宋朗怀的嘴边。顾斐然见状离开席面,她不想看到宋朗怀那副得偿所愿表情,难受得很。
当然她也没有勇气在一个被宋朗怀喜欢的人手中夺过那杯水,然后宣示主权,她什么都不算,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
顾斐然发动车子,看相翡搀扶着宋朗怀从她的车边走过去,心里有点酸楚。
她看见他们相拥,宋朗怀的手落在相翡的脖颈处,是他主动搂过了相翡。
相翡平和地回抱了抱宋朗怀,想松开的时候发现宋朗怀抱得很紧,有些越过了朋友之间的友好,她有些慌乱,更有些心虚。
……还好没被邵珹看到。
下一秒,邵珹和徽城新地标项目的老总握手言欢,从官邸的包厢里走出来,总助常穆带头给那位老总开路,并殷勤地帮其打开车门,挥手点头致意。
邵珹有些疲惫地坐在车里,用力地扯了扯领带,又松开了几粒衬衫纽扣,借着些许的醉意他在心里腹诽了几句今天酒席上的那个什么赵总。
妈的,第一次喝这么多酒。
邵珹的眼神也略带迷离,额前的发丝微微盖住眉梢,他单手撑在后座椅上,脖颈处青筋微涨,似有不适。
常穆坐在驾驶座观察了眼后视镜的老板,老板今天被灌了不少酒,为了这个新商场,真的是有些拼命。
邵珹扭头,如同刀削般的侧脸展露出来,他迷蒙着醉眼,突然在官邸的路边看到什么……瞬间流露出震惊。
他怒气中烧:“停车。”
“怎么了老板?”常穆正不解呢,朝着老板的眼神那边看过去。
常穆也被吓到了,吓得他连按了好几声喇叭。
他看到相翡和那个姓宋的老板抱在一起!那个官邸的老板!露营活动那天和老板正面对刚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