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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高兴又伤心。
高兴的是,一家人都安然无恙,可以团聚了。
伤心的是,安国已亡,侯府败落。
安承宜想到自己家人,眼神黯淡了一阵,便抛开此事不再去想它。这两个多月来,安国已被魏国全部占领,最近魏国到处派人搜寻几个逃掉的安姓王爷。
他与曾玫一路逃亡,有时也会搂在一起抱头痛哭。
哭过后,两人再斗斗嘴,然后接着跑路。
对于这些亡国之伤,他好怕再听起。
一家人哭了许久之后,宝菱才想到他们俩没有地方住。
“二弟、子珏,你们去山上多砍些树来,我们挨着东厢房再盖一个草棚房出来,给玫儿和王爷住。”这时宝菱想起不能再叫他王爷的事,说,“那我以后叫你大妹婿行么?”
安承宜听了很高兴,因为这个称呼将他和曾玫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好!甚好!”
曾玫听了白他一眼,说:“他的名字叫承宜,你们叫他承宜就可以了!”
曾珏与曾致听宝菱说砍树来盖房,他们有些懵懂。
曾致上前说:“嫂嫂,我们不会盖房呀。”
“你们多砍些树回来就行,到时候我教你们。”宝菱很有信心。
以前老家村里经常有人家盖房子,没钱买土砖的人家,就是用树木和干草来盖房子的。宝菱耳薰目染几年,也懂得一些诀窍。
曾珏与曾致听宝菱这么说,当然也对她很有信心,就找出刀和锯,要上山了。
曾玫连忙拦住曾致、曾珏,说:“不需费力盖什么草棚房,我和几个妹妹一起睡就行了。”
曾敏听了吓一跳,说:“我们三人睡一起已经挤得不行了,你要再挤上,干脆大家都滚地上睡得了!”
安承宜见势也赶忙说:“二妹说得对,你们四个人怎么睡?而且我和两个弟弟都是大个子,哪里能挤得下,草棚房肯定得盖,不就是砍树么,我也去!”安承宜很积极,他早就盼望着能与曾玫睡一张床、单独住一间屋子了。
这两个月以来,她都没让他碰一下,经常是推他下床。
她可是他的娘子,他就一直这样看得着却吃不着,是不是太亏了呀!
曾玫没再吭声,想想的确是挤不下了。
她一想到要与他夜夜睡在一起,心里就忐忑,他可是个大淫贼啊,实在危险!可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该怎么办呀?
其他人以为他们早就有夫妻之实了,并不懂他们此时的小心思,都忙着上山砍树。
安承宜也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在去之前,他还不忘嘱咐曾玫,“这两个月来路上太累了,你去妹妹们房里歇息歇息吧。”
他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贴心的话,倒让曾玫有些不适应了。
他会关心人会说暖心的话呀,她还以为他不会呢!
砍树盖草棚房也得花时间,这头几日,大家还是得挤着睡,挤得个个都睡不好。
待他们砍了好几十棵大树后,宝菱让他们砍掉树的分枝,留下主干,再把树底削尖,几个人一齐声用力深深地插进先前打好的深洞里,再埋得紧紧的,直到几个人都扳不倒为止。
因为靠着东厢房盖,按照这个方法只要竖三面就可以了。
用树干围起三面墙后,再在顶上架起横梁。因为坚起来的树干顶上都打好了凿,横梁架在上面就不会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