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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周:红色警报,今天谁也不许跟露露提白天发生的事,打完招呼请立刻自习,注意,这不是演习,agan,这不是演习!】
【袁杉:收到!内个……是不是考砸了?】
【老幺:老三你咋回事,不是说好了不提!】
【袁杉:那不是露露不在咱群里我才问的吗。】
【老幺:那也不行!】
【米周:肃静!我们进来了!】
米周刚把文字发完,何零露开门进来。三个人讳莫如深地相视一眼,袁杉跟老幺都只是客套地打了个招呼:“你们回来啦。”
何零露明显没什么说话的欲望,轻嗯一声,闷头去拿自己的盆洗澡。差不多十来分钟,她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径直爬到自己床上躺下了。
剩下三个女生丝毫不含糊,假装自习了会儿后也纷纷洗漱上床。
“啪嗒”一声,灯早早在熄灯时间来临前熄灭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何零露却把眼睛睁得老大。她钻被子里好一会儿了,但一直都没睡着。脑子里幻灯片似的不停放映各种事,弄得她整个人都心神不宁。
真不知道是不是哪根弦搭错了,越是紧张,她那堆成垃圾场的无用记忆就越多越清晰,最近在手边最反复播放的一个来自她跟顾炎的初见。
大概连他本人都不记得了,他今天把她喊住时说的那些话,早在两人第一次见面当天,他跟她说过几乎一模一样的。
你拥有的最早记忆是在几岁?
何零露的回答是四岁。不是简简单单的记事哦,是对那天突然出现的人跟那天发生的事,记忆清晰到可以绘声绘色地复述出来。
直到现在,何零露依然能回忆起自己初次见到顾炎时,整个小小孩儿震惊到完全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在顾炎之前,她从没看见过这样漂亮到不真实的孩子。
圆溜里仍旧带着尖下巴的小脸,粉红的嘴,挺翘的鼻,一双大眼睛像是水洗过的玻璃球,又清又亮,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大夏天,他穿一双露趾的皮凉鞋,白色衬衫,黑色短裤,头上盖着个稍微大了一圈的大檐帽,皮绳拉到下巴上,又酷又帅。
何零露嘴巴张成了圆,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挪动短腿走到他面前。仰头,抬手,啪叽掐了下他肉乎乎的脸。
“……”
“是真的。”
“……”
不是年画宝宝。
何零露吃了一惊,跟急于按头安利的迷妹一样,在继续欣赏和回家找妈妈的选择题上,果断选择了后一条——拉妈妈一起前来围观。
顾炎不懂女孩子的心,只觉得这小孩讨厌,他从裤兜里掏出个盒子枪,冲着预备撒腿跑的何零□□ubu几下:“你给我回来。”
男神发话,何零露不敢不听,刚迈出去的小短腿又哆哆嗦嗦收回来。
顾炎拿枪推了推帽檐,再把枪口抵着她软乎乎的小脸蛋,神气又霸道地说:“警察喊你你跑什么跑。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怎么鬼鬼祟祟的。”
小警察顾炎那时候就已经很会审问人了。
天气太热,何零露出了一点汗,他枪这么压过来,圆滚滚的汗珠就顺着枪膛聚成一条,淌到她肉嘟嘟的嘴上。
她还小,不明白龟龟为什么要睡觉,琢磨来琢磨去最后只会喏喏回答第一个问题:“哥哥,我叫何零露。”
何零露这三个字对一个小孩来说多少有点拗口,何零露舌头还不能自如打转,总是糯声糯气连成一串,像夏天化了黏在一起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