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猛的老者把沉甸甸的钓索挪到左肩上,小心地跪下,在海水里洗手,把手在水利浸了一分多钟,注视着血液在水中漂开去,海水随着船的移动,在他手上平稳地拍打着。
“您受伤了?”
“小伤,小伤。”圣地亚哥说道,咳嗽了两声。
“咳咳,我没想到它会突然哆嗦一下,看来它刚才肯定是疼得够呛。”
“老实说,我也一样。”
圣地亚哥看着左手被钓索勒烂了的掌心:“上次受这么严重的伤,得五六年前了。”
“我这里有药,我给您包扎一下!您控制好鱼就行!”
韩晓光从背包里翻出来碘酒和绷带,白药与止血剂,老人的手伤口很大,万幸的是并不深邃,所以不用担心感染破伤风的风险。
“我说,姑娘。”
“怎么了大爷?”
“你那背包里怎么什么都有?”
圣地亚哥伸出左手去让亚裔姑娘去包扎,右手依旧与大鱼搏斗,那家伙游得慢些了。
但坏消息是,原本探出海面的三条触手重新钻回了海面之下,躲藏起来,老人暂时没办法再给它造成更多的伤害。
“额,我朋友帮我准备的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里面还有两提啤酒和烤串,大爷待会来点儿?”
“是冰镇的吗?”
“常温的。”
“那就待会儿再说吧。”
圣地亚哥扯开嘴角笑了两声,身边儿有人跟着的滋味不错,他觉得这次出海带上这个姑娘是他今天运气不错的结果。
“血止住了。”
“那就好,流血太多了会没力气,当然,饥饿也是一样。”
老人没有接韩晓光递来的饭食,而是跪下来,用鱼钩在船艄下找到了他的金枪鱼鱼饵,小心不让它碰着那几卷钓索,把它钩到自己身边儿来。
“你现在有空吗?姑娘?”
“有有有,需要我做什么事?”
“帮我把其他几根钓索解下来,收好。”
“光这一条大鱼就够我们耗得了,我没精力再跟其他鱼纠缠了。”
老人吩咐道,然后又用左肩挎住钓索,把左手可胳膊撑在座板上,从鱼钩上取下金枪鱼,再把鱼钩放回远处。
“金枪鱼味道不错,营养也丰富,适合生吃。”
“可惜我没带盐和酸橙,要不然味道会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