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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前辈,我还要向你学习。”陆夕脸上挂着谦逊有礼的笑容呢,朝谢远迟鞠了一躬。
“你挺不错的。”长桌后传来姚思博平波不惊的声音,他的眼神在陆夕和谢远迟之间打量,半响落在谢远迟身上,些许是不常笑,连露出的笑容也不太自然,“远迟,我看你好久没有这么有默契地和一个女演员演对手戏了。”
谢远迟冷凝的面孔表情不变,只颔首答道,“棋逢对手,很久没有了。”
姚思博看着陆夕的目光终于带上了笑意,“我也从来没有看到哪个人能在远迟的气势下能不被遮掩光芒的。陆夕,你能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实力,真的挺不错的。”
“老师,你看我说的没错吧!陆夕她真的挺有灵性的。”姚思博身旁的周雪忍不住开口道,“而且我觉得陆夕比在《兰笙梦》中好像更好了一些。”周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姚导,那人选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定下来了。”李媛望着陆夕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怀念和感慨,仿佛透过陆夕在看另外一个人。
“等会,我还要再看看她的单人戏。”姚思博朝谢远迟点头道,“远迟,你也来看看。”
谢远迟闻言走回长桌后,坐直了身子。
“对月怀人,初遇景和帝与景和帝亲征后。你不用拘束于我的剧本上,你就朝你自己的感觉走。”姚思博对陆夕喜欢不爱常规走的爱好,在周雪那里,也有一番听闻。
陆夕朝长桌后的几人再次鞠了一躬,“我可以开始了。”
在姚思博的点头示意下,陆夕调整了呼吸开始入戏,她的双臂腾空支撑着,好像支着窗沿。头微微抬起,下颚和纤长的脖子构成一道完美的弧度。
她清澈的双眼中带着一丝憧憬和迷茫,仿似月光在她眼中投下了一片氤氲光华。
白天公孙绿袄照例去各宫收衣服,走在皇宫里那条长长的甬道上,她低眉顺眼,平凡地就如公众数不清的宫女那般。
“前面穿绿衣的那个宫女停下。”公孙绿袄只听到背后传来尖细的嗓音,她端着木盆的手一顿没有停滞便准过身来,她眼角的余光扫到一抹玄色。下意识往地上一跪,冰冷的地面将森森的寒意从膝盖传进了内心,她低垂着头。
“抬头。”公孙绿袄只听得一声威严冷峻的男声,她心中一顿,头缓缓地抬起。她只见那玄衣男子坐在轿辇上,在一群侍卫公公宫女的环绕下,威严地俯视着她。
“公孙浩是你何人?”景和帝问她。
公孙绿袄咬了咬嘴唇,掩过眼中的伤痛,“公孙浩乃是奴婢的爹。”当念到奴婢两个字时,她的明晃晃地只觉得屈辱。
景和帝的眼中掠过一丝幽光,薄唇微启,“你的名字。”
“公孙绿袄。”她挺直了胸膛,话中有傲骨。
“绿袄?”景和帝的声音中带着轻笑,“好,今日起你便调到锦华宫,当朕的侍墨女官。”
“谢陛下。”公孙绿袄拜了下去,等她抬起头来,人与轿辇皆已走远。
陆夕的嘴角轻轻向上翘起,抬起手,手指向斜上方一点,好像触摸到月亮。她嘴里轻声念道,“月圆了啊……是不是公孙家终于可以沉冤得雪了呢?”她黑白分明的眼底深处又有着复杂,是她故意忽略了那丝异样的悸动。
陆夕微侧着头,好想听到身后传来了动静。是一个房间的宫女转了身、嘴里说了梦话。陆夕没发声地轻笑着做了一个关窗的动作。
还没给长桌后的几人反应的时间,陆夕开始走进了第二幅望月的场景。
“当真是郎心易变,不可信、不能信。”陆夕紧紧抱着胸,好像室外的冷意都侵入了她,从身体到内心。可是她仍忍不住抬头去望天上的那一轮明月,仿佛那才是她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