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远出得门来,见他二人在此,对桑洛道:“我今日不得闲,洛儿,你去袁伯处替我取一个新盆来,这株兰草长得这样,该换个大点儿的盆了。”
“这便去来。”桑洛便应道。
携了清漪,同往村西袁伯家中。
到得袁伯家,袁伯正在制陶,手中无闲,对他二人道:“且待一会儿。”
二人便在院中坐下等候。
南墙下那株鹤红花已然又开得两三朵,艳红如火。
清漪便起身走至花前,桑洛便也跟至。
“这花如此艳红,甚是难得。”清漪道。
桑洛眼望着她,默然片刻,轻声道:“你、可知这是什么花?”
“知道,袁伯种了多年了,叫鹤红花。”清漪道。
“这花可有何新奇之处吗?”桑洛又道。
“新奇之处?”清漪想了想,道:“对了,袁伯说过,这花可得千年不衰呢!”
“还有别的吗?”桑洛仍望着她道。
清漪见他这般问,略思忖一回,道:“并无其他了。”
桑洛便望着她,微微露出笑意,亦侧头看那红花似火,心中思绪泛起,不觉一时默默无语。
清漪见他只盯着那盛开之花,便笑道:“这花这样艳丽照人,不如摘下来与你放于书桌之上,如何?”
“罢了,此花如此难得,何必折损你我之手。”桑洛道。
“你若喜爱它,便不辜负了它,有它相伴读书,岂不是好?”清漪却仍笑道。
桑洛侧头看她,摇摇头道:“这花开在这枝头上,便得千年花好,若摘取来时,能红得几日,便留它自在开于枝上,岂不更好。”
“你倒真是惜花之人哪。”清漪亦侧头看他,笑道。
桑洛更将笑意绽开一些,轻声道:“我只想摘一朵……”
说着,眼睛便直望着她。
清漪见他如此,心下已知,脸上泛出红润,回身走得一步,道:“不跟你说了。”
桑洛笑着在后跟上。
此时袁伯已起身来,正去净手,二人便仍坐于桌旁等候。
稍时袁伯出来,对二人道:“这鹤红花,可好看吗?”
对着桑洛微微笑着。
桑洛亦只还以一笑,并不言语。
“自是好看。”清漪在旁道,“不过,袁伯怎地只种这一株花,早跟你说,你制得这些花盆,可多种一些了。”
“好花只需一棵,便已足够,何必种得许多。”袁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