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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圈又走到棋牌区了,估计上一把白生输了,轮到张良和穆生对弈了,下棋的地方人是最少的,只开了两个棋盘,稀稀疏疏就两三个人在围观。弈棋是两个人的赌博,时间又长,人少也在常理之中。
白生观棋观的心痒痒,见着我也只是问:“小八你会下棋不?我们俩开一局。”
我摇摇头道自己去外面转转,本来全神贯注盯棋盘的张良忽然回头嘱咐:“不要跑太远,待会儿跟大家一起回去。”
“晓得了。”我答应了一声往外面走,趁着没人注意,从添香馆的后门溜进去——夏福住在这里面。
夏福的房间一直有人进进出出,我躲在角落听见夏福在摆弄算筹的声音。等了一会儿见没人来,我冲进去将房门关上了。
“公子!”夏福看见我惊喜的笑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和师兄们来吃饭,他们此刻在千金馆里,我就过来看看你。”我看见他旁边两口箱子,一箱是堆满了的刀币,另外一口小箱子,是零零碎碎重量不一的小块金银。
夏福拿了一个竹片过来,他指着竹片上的数字给我看:“公子,解忧楼今天上午进的钱,除去本金,将钱和银子兑换成金子的话,上午的进账共有三镒金。”夏福很高兴:“下午保守猜测也有三镒金,每日有六镒的进账,不算上千金馆和添香馆,光按解忧楼的进账,三个月咱们就能把回本了。”
上午盈利三镒金,总共有五十桌,不提我们那桌田升的超纲点菜,平均每张桌子的的消费在六百多钱上下,还不足一两。
还不够,我心道,远远没有达到我的预期。
外面有人在敲门,我看了夏福一眼,夏福会意,清了清嗓子问:“谁啊?”
门外是一个女声,很熟悉,是唱歌那几个女孩中的谁,具体名字有点想不起来。女孩说:“夏老板,我来送点心的。”
看着夏福我乐了,只听夏福说:“我现在不想吃,你先回去。”
女孩答应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失望。门外没声音了,我忍不住打趣:“现在是夏老板了,大家都来巴结你,你好威风。”
“公子,你就爱闹!”夏福眼看着脸都红了,我逗了他一会儿,又想起一事:“你认识打铁的工匠吗?”
夏福忙问怎么了,我问他要了一张丝帛,拿笔画了一个面具。我道:“你去找铁匠做两个这样子的面具,用银子打造,越薄越好。我那些师兄们都记得你,保不齐哪天会来,你不能一直待在里面。况且我也不想每次都带斗笠,太沉了。”
“知道了,公子。”夏福答应着。
“我得走了,回头再写个改进方案书给你送过来。”我走前又忍不住逗他:“夏老板,您继续忙吧,拜拜。”
“公子!”夏福又臊了,我哈哈一笑,趁着没人赶紧溜了出去。
张良和穆生站在千金馆门口,他们不知在交谈些什么,见我过来,两人都看向我。张良递了一块帕子过来:“你跑哪儿去了,一头的汗。”
“就在这附近看了看。”我没接帕子,就用袖子擦了擦,张良不以为意的将手帕收回去。
穆生端着手,说:“他们说晚些回去,我和张师兄准备先走了,你要一起吗?”
我当然想在这里多待了,正想回答时,从添香馆二楼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琴声,我们三个一齐望过去。添香馆二楼的窗子开了一扇,从下面的角度望过去,看不见人。
一连串如流水般的琴声响起,我脸色变了几变,呃,是穆鱼在弹我给她的谱子《采薇》。虽不见她人,却听到她的琴声和歌声交织响起:“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我不用抬头,就知张良已经看过来了,我硬着头皮装着和穆生一样听入了迷,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