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酒精深度麻痹的大脑一时转不过来弯儿,傅柏衍扭回脸,迷茫地眨了眨眼睫,再定睛仔细一。
这一不得了,他居然发现自己怀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棵大树。
“你是谁你不是苏景颜,景颜宝贝你去哪里了”他大惊失色,松开双手,踉踉跄跄地往后一连退了好几步。
他老婆呢他那么大一个老婆去哪里了
苏景颜
不远处的保安大叔们正在观望这边的情况,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主动上前两步,单手撑住男人宽阔的肩背,“我在这儿,就在你身后。”
傅柏衍的身形瞬间凝滞了。
几秒后,他猛地转过身来,用尽全力一把抱住了身后的人。
这个拥抱又急又凶,裹挟着醇厚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苏景颜的心跳骤然失控。
但抱着他的男人,心跳声比他的还要更剧烈,传递到他的耳膜里,一声声像雷鸣又像战鼓。
“你在这里,原来你在这里”傅柏衍的嗓音彻底哑了,肌肉隆起的手臂用力到发颤,“你没有不要我,你不准不要我,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我是我自己”令人窒息的怀抱中,苏景颜艰难地开口,说到一半却又停下了。
何必同醉鬼争个是非对错呢
他放轻了声音,语气哄小孩似的“你先放开我,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我不放,放了你就走了”傅柏衍果然耍起了酒疯,不但不放手还越抱越紧。
“咳咳”苏景颜故意咳嗽两声,“你再不放,我就要咳咳要被你勒死了。”
这句话竟然很有效,傅柏衍立刻松开胳膊,转而用双手捧起他的脸,大着舌头紧张兮兮地问道“我弄、弄疼你了吗”
近距离地对上这张脸,苏景颜这才发觉男人的眼眶有多么红,神情又有多么委屈可怜,像极了被主人抛弃的傻狗狗。
他的心莫名软了下去,抬手握住他,命令道“跟我走。”
生气归生气,傅柏衍醉成这幅模样,如果一个人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他会一辈子都良心不安。
一路半拖半抱,苏景颜终于将小山似的男人弄回到林宝贝家门口,接着气喘吁吁地试图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景颜宝贝,小心肝儿”傅柏衍大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热烘烘的气息拱在他脖颈间,心肝脾肺地胡乱叫着。
“别动别动”苏景颜痒得差点缩起来,好不容易将钥匙对齐了锁眼,“咔哒”一声,门刚一打开,就被身上压着的男人给扑倒了。
“啊”他短促地叫了一声,下一秒,整个人摔在客厅的地毯上,底下还垫着一副健壮的身躯。
千钧一发之际,傅柏衍硬生生扭转了两人的姿势,自己垫在他身下。
“傅柏衍”苏景颜气得狠狠捶了男人一下,“你是不是装醉”
“嘿嘿嘿”傅柏衍摸索着又握住他的手,像是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知道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傻笑。
苏景颜好气又好笑,干脆重新趴到他胸前,想着先歇一会儿再说。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沉重的呼吸声渐渐趋于平稳。
苏景颜悄悄抬起头,这人居然闭上眼睛睡了
他爬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睡成死猪的男人拖回自己房间的大床上。
谁知刚一沾到床,傅柏衍倏地睁开双眸,动作迅猛地一把拉住他的手,低吼道“别走”
“大半夜的,我能上哪儿去”苏景颜没好气地反问一句,“我只是去给你倒杯水。”
傅柏衍不听不听就不听,直挺挺地坐起了上半身,又一把拉下他的脑袋,不由分说凑过去就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