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影此刻显得格外落寞,甚至多了几分佝偻。
秋澈却轻飘飘道:“不必你求,吴易起自己能活得很好。”
吴相道:“是……是。他长大了。”
也不再是那个不论何时都跟在他身后的小孩子了。
很快,吴相也和那几个刺杀他的人一起被押进进了诏狱之中。
秋澈走到吴易起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可不会心慈手软。你要是有什么话要跟他交代,趁早交代了吧。”
吴易起默然片刻
他说:“当初你父兄下狱时。你在想什么?”
秋澈道:“真话还是假话?”
“……不然还
能是假话?()”
假话好听一些嘛。?()”秋澈笑笑,“实话说,当时什么感觉都没有。”
“但我知道,我没有家人了。”
李青梧掐了她手臂一把。
“瞎说。”
她道,“我和娘不是你的家人吗?”
玉砚也蹦过来举手道:“如果主子愿意,我也是主子的家人!姐姐也是!”
吴易起看着她们凑在一起低声笑语,扯了扯嘴唇,没再说话,安排锦衣卫们去了。
从始至终,不管吴相朝吴易起的方向看了多少次,他都没有回过头。
这一晚,注定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
先皇殡天,膝下已无子,宗室之中也没有孩子,长公主登基本是理所当然。
但奈何公主不愿,于是太后成了众望所归。
太子,三皇子,吴相,还有诸多涉及了逼宫一事的锦衣卫、巡城卫,及从属大臣,一夜之间全部锒铛下狱。
吴如生因将功赎罪指认三皇子通敌叛国,最后被削去官职,终身□□。
庶人李恒茂因逼宫弑父夺权之罪,秋后问斩。
熟人李恒宇,数罪在身,判车裂之刑。
旨意一出,崔文申就找到了秋澈,彼时是上元夜,秋澈和李青梧正拎着白天才做好的那一盏花灯,一起在南阳河边游街。
这也是她们初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