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瑾很喜欢他,经常缠着他,以前追求他的时候就经常来格斗场找他,甚至常常蹲守在格斗场给他治疗。后来时瑾成了时家的三少爷,更是借着家族便利缠着他。“哎,有个医疗兵追就是好啊。”几个朋友吹着口哨开玩笑:“沈哥压根就没用过医疗舱吧?”“要是我有这么个人就好咯,我也能不用医疗舱了。”医疗舱这种东西虽然治疗快速,但是毕竟是粗暴的机器,没有医疗兵的精神力来的舒服,而且在野外作战时不可能随身携带医疗舱,所以医疗兵很抢手。几个人越说,沈随风的眉头就蹙的越紧,眼看着他们越走越近,沈随风终于开口:“让他不要过来。”四周的朋友们都是一愣,忙问:“怎么了?”“我们不是一队的。”沈随风的视线落到手里的光脑上,看都不看远处一眼,声线薄凉冷淡:“我们有自己的医疗兵。”朋友们都被沈随风的冷淡气息震的有些讪讪。沈随风是沈家唯一的长子,精神力为ss的超强单兵,精神体是一只巨鹰,性格冷淡冰锐,被列为最难以接触的单兵,追他的人都能堆满一个军校操场,而时瑾却是所有人中最优秀的那个。毕竟是超强医疗兵。只是没想到时瑾这么黏糊他,他都看不上。眼看着时瑾都要过来了,队伍里的医疗兵低咳着缓和气氛:“人来都来了,沈哥,要不就让他过来吧,反正我刚才治疗了大家那么久,精神力有点疲软。”医疗兵跟时瑾是一个大三同班的,有点交情——虽然组队之后不在同一组,但也不忍心看时瑾被当面下脸。时瑾那么喜欢沈随风,他们总不能真的把人撵走吧?沈随风蹙了蹙眉,没再说话。恰好此时时瑾已经走近了,医疗兵连忙站起身来,拍着膝盖说:“来了,那我先去给大家倒杯水,让时瑾——哎,时瑾?”医疗兵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时瑾领着陈山,在他们队伍旁快步走过。整个队伍都跟着寂静了几秒。医疗兵尴尬的挠着脑袋,又自己坐下,继而又赶忙站起来,低声说“我去倒水”,然后溜了。其余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几眼,都开始打哈哈扯其他话题,默契的没有提时瑾。倒是人群中的沈随风蹙着眉,冷冷的向后瞥了一眼。——时瑾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封咎。封咎刚打完一场单兵格斗,满身血腥气的从台上下来,他身旁的人视线都不敢和他对视。他还穿着那一套黑色的光离子贴身战服,头带盔甲,手持光刃,他没摘下头盔,但是浑身那股血腥气直直的压向四周,让四周的人都匆忙避开,生怕和他对视上之后被他挑战。封咎之所以被称为“疯狗”,就是因为他专门挑人挑战,失败一次,下次再挑,永无止境,直到他赢了为止,站在斗场上就是你死我活,像是个疯子一样。但时瑾远远看过去一眼,却觉得分外心安。在上辈子最后的半个月里,他就是和这样的封咎日夜相处,封咎这一身血腥反而比别人整洁的衣服和带笑的眉眼让他安心。最起码,封咎从来没有放弃过他。拉着他,拽着他,拼了命要让他活下去的人是封咎。想起他临死前的一幕,时瑾胸口一阵滚热,快步直奔着封咎走了过去。封咎正摘下头盔——刚才他向一位大四的学生发起挑战,险胜,但也受了很重的伤,他的后脑被踹中,现在有些头重脚轻,看不清眼前的东西,所以他才动手摘头盔。摘下头盔的瞬间,封咎察觉到眼前多出个人来,对方脚步轻盈,冲到他面前时轻唤了一声:“封咎?”封咎的视线重新聚焦,一低头就看见了一个漂亮的男生。来人穿着一身军校学生都穿着的作战服,踩着靴子,到他的肩膀处高,昂着一张恣意锋锐的脸看他,目光里含着笑,在看到他身上的血迹时微微蹙了蹙眉,继而伸出手,似乎想要摸一下他浸满热汗和血腥的头,封咎下意识一抬手,猛地攥住了那只手。纤细,手腕无力,手指无茧,一摸就知道是个医疗兵。而对方被他抓住手后愣了一下,也没有退后,也没甩开,而是维持着被抓着的姿势开口问:“疼不疼?”四周的气氛有短暂的凝固,不少人维持着原先的动作,视线却忍不住落向这边。就连陈山都跟着瞠目结舌。他没看错吧?他们家时瑾居然主动跟封咎搭话,还想伸手摸封咎,被抓了之后还问封咎疼不疼?陈山的目光又落到封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