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束起头发,从行李中翻出来一套便于行动的衣服,摸黑穿上,扛着自己的黑缨枪,熟练的悄悄翻墙摸进马厩。
一刻钟后,哒哒的马蹄声响起,迎着夜风,叶期宁露出一个畅快的笑容。
叶期宁的马,是顶级的军马,从建昌到临川府,走官道全力以赴只需一个半时辰。将马放在城外草地上吃草,叶期宁无声潜入临川城。
每座城的官衙,都被繁华包围着,叶期宁很容易便找到了正挂着白布守灵的吕知府的府邸。章通判的府邸就在同一条街上,府里府外黑漆漆的。
运起轻功翻过高耸的院墙,叶期宁落地无声。回忆着从高处看到的布局,他径直冲向主卧。
主卧门外,叶期宁正要开门,忽听到门口传来离着极近的脚步声。叶期宁当即反应过来,极快的打了个滚,躲进附近的草丛中。
门吱呀一声打开,月光下,一个穿着儒袍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他仰头看着皎洁的月亮,轻轻叹了口气。在他身后,一个直挺挺的影子悬在房梁下,慢悠悠的荡着。
“表哥?”
叶期宁下意识喊出声来,姜茂时吓的浑身一抖,见叶期宁头上顶着草叶,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原来是你,吓死我了。”
叶期宁拖着长枪跑到姜茂时面前,又踮起脚往房间里看了看说道:“表哥,大半夜的,您亲自来杀人?”
姜茂时正抬手帮他拿下沾在发间的草叶,闻言顺手打了叶期宁脑袋一下,没好气的说道:
“我来的时候他就这样了。章通判应当是自戕身亡,白天他将府中下人尽数遣散,我听到这个消息觉得不妙,可惜还是来迟一步。”
叶期宁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目光一寸寸的扫过案发现场,好奇的问道:“表哥,章通判的死,和吕知府有关?”
姜茂时点了点头,拉着叶期宁的胳膊,想带他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整座府邸安静的有些吓人,姜茂时走的很快,叶期宁喋喋不休。
“表哥,章通判和吕知府,为什么前后脚就死了?畏罪自杀?他们究竟捅了多大的篓子?”
“表哥,俞成到底是什么人?吕知府是他杀的吗?他是不是江洋大盗黑燕子?”
姜茂时停下脚步,平静温和的面容在月光下无端有些狰狞。叶期宁缩了缩脖子,抬手捂住嘴,小声的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表哥,我要是把俞成睡了,不会有什么事吧?”
姜茂时笑了笑,拍了拍叶期宁的脑袋说道:“只要你们两情相悦,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
再说了,自家养大的,睡着放心。
叶期宁撇了撇嘴说道:“那我就放心了,表哥,你是不是准备干一件大事?”
“本宫乃大夏储君,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大事。”
叶期宁拖着长枪,跟上姜茂时的脚步说道:“要不要我帮忙?我把我哥也喊来?”
“不用”,姜茂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叶期宁,叹了口气说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两人对视片刻,叶期宁浮夸的呼出一口气说道:“表哥,你吓死我了,你刚才那气势,就像要去跟谁拼命一样。”
姜茂时失笑道:“就我这三脚猫功夫,能和谁拼命?”
叶期宁转了转枪杆,低头不语。从小一块长大,他能不知道姜茂时?想要谁的命有的是办法。
两人自后门走入一条连月光都照不到的小巷,在黑暗中走着走着,姜茂时突然开口说道:“吕知府的死,是因为他弄丢了一本账本。”
“账本?”叶期宁的眼睛一下子睁大:“这么说他真是贪官?!”
姜茂时点了点头,又说道:“账本里不但有他受贿的账目,还有他行贿的记录。黑燕子偷走账本,向他勒索。吕知府必须短时间内筹集大量钱财,他手握能要章通判命的把柄,便把他拖下水。
不知为何,账本丢失的消息被泄露了出去。有杀手埋伏在交易现场,想将两人一同杀死,拿回账本。”
看来,派出杀手的那个人,名字也在账本上。黑燕子——也就是俞成安然无恙,说明那个杀手失败了。
等等……昨夜吃饭时他看到,黑燕子被衙役们追杀。这么说,埋伏他的除了杀手还有官府?
黑白两道一起出手,这账本里究竟记录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叶期宁没忍住发出一声惊叹,这账本一旦被公开,肯定会很热闹。
姜茂时瞥了他一眼,叶期宁收起看热闹的表情,清了清嗓子说道:“表哥,现在账本在哪?”
“正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据说,那个账本是用暗语写成的,目前没人能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