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给徐知意一个念想,人只要有念想,就能活。
沈初走出药馆,直接去了先前入住的客栈,此处地理位置极佳,闹中取静,她相信林原白会住在这里,而她有事要求林原白。
“林大官人是住在这里,但是昨夜出去后一直未归。”店小二擦完桌椅道:“要不坐着等一下?我给你沏壶茶。”
沈初摆了摆手朝外走去,此时一匹大马停在她身前,她抬眸,马上,林原白满脸疲倦之色。
“见过林侍郎。”沈初抱拳行礼。
林原白见到她,不免多看了几眼,虽然昨日便知道她已无碍,但是没亲眼所见还是放不下心,现在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中。
“请起,可是少卿找我有事?”
沈初能来找他,必定有事,他眸风扫过四周,人多,不适合说话。
“是。”
林原白下马,将马缰递于身边一人,然后大步走在前方,沈初跟上,直到人渐渐变少,林原白才停下脚步。
“有没有受伤?”他关心道。
沈初摇头,“你知道的,我不会让自己受伤。”
林原白语气里带着疲惫,“沈初,这才半月你已经遇险两次,应当早日离开蔺淮言才对。”
“不关少卿的事,徐知意出事我也有份,就算此事没有少卿,我也会参与进来,反而有他在查案方便了许多。”
林原白抬眸看她,神色复杂,“成大事必须有所取舍,徐家一案已经牵扯到北狄,你势单力薄不应该在再继续查下去。”
沈初蹙眉,以前的林原白从来不会把危险挂在嘴边,不会计较利益得失,只要她想做,他都会支持,现在是怎么了?
“我要做的本就是凶险之事,又何惧这一件?况且,如果此次少卿没有深查到此处,我也不会发现这个。”
她拿出那枚药丸。
“这是我在老六那里找来的,里面是沉睡中的蛊虫,一旦在体内苏醒孵化,便会受制于控虫之人,当年母亲为了找到解救办法,去过大周境外,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北狄。”
林原白眸光一暗,“是谁中了毒?”
沈初沉思,十五年前北狄与大周一直处于交战状态,凡是出入北狄之人直接斩杀。
“除了父亲,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让娘亲甘愿冒如此大的险。可是,父亲是以谋士身份位列文官之首,并未与北狄之人有过交往,他是如何中毒的?”
“下毒人就在京城。”
沈初一愣,抬眸看着林原白眼底的红血丝,听他道:
“老六他们此次潜伏进大周,就是为了和十五年前送军情的人接上头。”
林原白看着她,“你安心回京,我此番前去北狄,必定会暗中打听此事,一有消息第一时间告知你。”
沈初想了想,点头。
原来林原白如此疲惫是因为审了一夜的犯人,最后才从十几人的口中拼凑出他们的真实目的。
他们要找的接头人,必定就是当年诬陷父亲的人!
十五年前一事终于有了新线索。
沈初双手抱拳对林原白行礼道:“劳烦林侍郎了,待我完成亲人遗愿,必报大人大恩。”
林原白身形一顿,苦笑一声,“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你的恩情我又该如何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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