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的阳光落在鲜红的战场上,如同神灵的目光,注视着鲜活的献祭。震天的喊杀声骤然响起,仿佛天神的祭礼,瞬间便进入高潮。
修洛特环视左右。两支军团如同决斗的武士,紧握住手中的武器,在充满杀意的对视中,已然进入最危险的距离!
在最外围的左右两翼,各有两千西部城邦的武士,面对四千查帕拉的民兵。敌军的民兵放声呼喊,靠近到三十步内,投掷出一波石木混杂的标枪。沉闷的破空声“咻”然而至,击倒了数十名墨西加的武士。
面对着敌人的袭击,西部邦的武士们再也按捺不住。他们高举着战棍,发出一声交错的呐喊,像扑击的狼群般,猛然发动了冲锋!
各邦的大小贵族冲在前方,背着各式的战旗,熟练的挥舞着黑耀石战棍。他们强力斩击,用力的割开敌人的胸膛,切出长达一米的伤口。他们精准挥砸,准确的击中敌人的头部,击打成各种歪斜的形状。时不时的,他们会把敌人击倒在地,然后高举着战棍,对准敌人的脖颈,进行着威慑的行刑!
每到这个时候,贵族们的家族武士就会簇拥在左右。他们一边保护家主,一边关注着荣誉的祭礼。每当一朵血花绽放,贵族们再次高高举起武器,武士们就爆发出热烈赞誉的欢呼,掩盖住凄厉回荡的惨叫。这是古老的战场仪式,用来证明贵族的个人勇武,类似捕俘的荣誉象征!
然而,即使是面对墨西加武士,查帕拉民兵的表现也颇为勇悍,有着犬裔般殊死搏斗的意志。
一名年轻的特洛坎邦大贵族一棍把面前的民兵击倒。随即,他停止冲锋,环顾左右,周围的家族武士便聚拢前来。年轻贵族看着在地面上无力挣扎的敌人,便大意的放下战棍,取出更为荣耀的黑曜石匕首。接着,他向前一步,高举起闪光的匕首,在众人的注视下,单膝跪地,猛然向敌人的心脏扎去!
地面上的民兵却突然一个翻滚,避开了扎来的匕首。匕首深深的刺入泥土,带来轻微的“噗嗤”声。年轻的贵族手中落空,心中一惊,一双有力的大手便从身侧袭来,受伤的民兵死死地把贵族抱住,接着毫不犹豫的张开嘴,避开坚固的皮甲,一口咬在年轻贵族的脖颈!
年轻的贵族“啊”地惨叫出声,松开手中的匕首,拼命推动着身上的民兵。一名年轻的家族武士急忙冲上前来,胡乱的挥动战棍,击打在民兵的身上。那民兵吃痛之下,神情狰狞的用力,牙齿“咔嚓”合拢,鲜血便从嘴边“哗哗”流下,贵族的惨叫也骤然尖利。
另一名年老的家族武士微微皱眉,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年轻武士,拔出腰间的匕首。他精准的刺入民兵的后腰,只是用力一搅,那民兵便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很快就一动不动了。武士们赶紧捏住民兵的下颚,小心的弄开牙齿,把他从年轻贵族的身上拽下。贵族的声音却虚弱无比,脖子上的血洞勃勃流淌,染透他身后的家族背旗,片刻就没了声息。
看着战死的大贵族,家族武士们面面相觑,在激烈的战场上一时无言。年老的家族武士转过身,看向年轻的家族武士。
“伊泽尔,刚才你为什么不用匕首,来帮助你的兄长,而是用战棍胡乱挥击?”
();() “尊敬的武士长,这是我的初阵,我只记得您的教导:在战场上,要牢牢握住手中的战棍,直到至死也不松开!”
伊泽尔恭敬的回答道,神情中却带着些放松。
武士长深深地凝视了伊泽尔两眼,这才环顾周围,声音低沉的快速说到。
“家主远在特洛坎邦。嫡系的长子光荣的战死在塔拉斯科人的战场上,去往无限美好的神国。现在,便让庶支的伊泽尔接过家族的背旗,继续未尽的神战!”
战场不容犹豫,厮杀仍在继续。查帕拉民兵挥动着石锤战棍,近乎疯狂的扑击而上,和西部邦的武士们纠缠在一起。民兵们快速倒下,也不时有武士被围攻致死。震天的呼喊在周围回响,在战斗中决出真正的勇士。
在这战场的角落里,家族武士们默然点头,伊泽尔就欣喜难耐的取下兄长的背旗,快速绑住身上,迈出他人生崛起的第一步!
而在战场的中心,两门新时代的武器,也将爆发出战场上的第一次轰鸣!
数米的高台上,修洛特看向两翼,听着风声中激烈的厮杀,眉头稍稍蹙起。
面对民兵的袭击,两翼的城邦武士擅自发动了冲锋,陷入了纠缠的交战。各邦的大小贵族难以指挥,还在激烈的战争中,进行着古老而不合时宜的战场礼仪。即使他身为至高的元帅,同样对这群城邦贵族无可奈何。
“查帕拉民兵确实十分凶悍,城邦武士真是难以依靠!。。。好在,我有着真正值得依靠的雷霆,即将支配世界的真理!”
想到此处,少年统帅微笑着看向前方。两门木炮的木架终于固定完毕,炮口对准小丘上的敌军武士,炮手们竖起红色的小旗。接着,他看向小丘,“羽毛”的旗帜之下,查帕拉武士排出严密的阵型,摆出稳固防守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