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走出屋,鞋面登时被雨水打湿。本打算做软轿的宜妃一下得睁不开眼,怕抬轿的太监不清路,脚底下打滑再把她摔个好歹。只能叫宫女撑着大伞,走着去宁寿宫。
宜妃离宁寿宫最远,到宁寿宫一离得最近的惠妃也跟个落汤鸡似的,心里顿时畅快许多“什么事啊这个天儿把咱们找来。”
“老太太脸色不好,估计是大事。”德妃小声说。
宜妃掐指一算“太子妃还没出月子,能有什么事”说着话转向德妃。
“我做什么”德妃瞪眼,突然想到能惊动太后的人除了她们就只有太子妃,“我最近可什么都没干。”
“钟粹宫”宜妃问。
“有什么事进去就知道了。”惠妃换好干净的鞋,就说“那位还没来,你俩没惹到太子妃,我估计跟她有关。”
宜妃皱眉道“皇上不在宫里,如今紫禁城是太子一手遮天,她发什么疯,谁不好惹非得跟太子妃过不去。”
“太子妃怎么了”老太后还是很关心肚皮很争气的嫡孙媳妇。
惠妃回头瞥宜妃一眼,你就不会小声点走到里面说“您老把我们找来,是不是跟太子妃有关”
“管太子妃什么事”老太后不解,“太子妃正坐月子,听说好些日子都没出东宫了,你别乱说。是荣妃的事,等她来了哀家再说。”
三人相视一眼,荣妃能有什么事
德妃心中一动,试问“不会是因为胤祉”
“你知道”老太后惊讶道,“知道怎么也不管管宫里的流言”
“这,这我们也是刚刚听说,还没来得及。”德妃心说,又不是我儿子,我管他做什么。
老太后哼一声“哀家老了,但还没聋没瞎。”
“主子,太后把那四位喊了过去。”阿笙带着一身雨水,进来就问,“会不会查出咱们”
石舜华“查出来又能怎样荣妃又不能把我吃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又干了什么荣妃要吃你”太子脱掉蓑衣,换双干净的鞋,“这雨都下两天了,要是能下到宁夏该多好啊。”
石舜华不答反问“宁夏怎么了”
“宁夏没怎么,只是汗阿玛在的那个地方属于宁夏,但是干旱,孤今儿刚给汗阿玛去了一封信。”太子道,“实在不行孤得想办法运些水过去。”
石舜华无语“从京城运水亏爷想得出来。银川号称塞上江南,爷真想做就使人去银川买些驴车和水缸,从银川运到前线。只是水这个东西容易做手脚,爷有信得过的人”
太子“这事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赫舍里一族无论谁都能干好这事。”
“赫舍里氏对爷忠心,妾身不怀疑。只怕人靠不住。”石舜华道,“灌两杯黄汤就不知道自己是谁,指望他们把水送到前线,还不如装作不知道前线干旱。”
“你说得对,这事儿容孤再想想。”
“需要银钱就找阿箫,这点钱咱们还是有的。”石舜华道,“也省得有人说咱们与民争利。”
太子忙问“谁说的”
“眼红的人呗。”石舜华道“民间肯定有不少。对了,爷,缠足那事怎么样了”
太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过两年大选宫里再补人,你再对外说不用缠足的宫女,民间缠足的女子会少许多。或者跟太后说说缠足有多么受罪,回头有人递牌子求见太后,你就过去,如果对方缠足,掉头就走。太后问你怎么走了,你说一到有人把脚缠变了形就做噩梦,见不得,见不得。”
“这个主意好。”石舜华一喜“我现在见不得,以后自然也见不得。纵然那些王公大臣再怎么喜欢缠足的女子,也不敢娶她们为妻。”
太子笑道“你的事解决了,是不是该给孤说说荣妃又怎么了”
石舜华道“阿笙,去擦擦衣裳上面的水。徐嬷嬷,给我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