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别敲了!”房间内传来严嵩那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父亲,大喜事啊!不出所料,浙江那边的堤坝被清流派人毁了,咱们是不是准备开始下一步计划了?”刚一进门,严世蕃便将郑泌昌及何茂才他们送过来的书信,递给严嵩看。
严嵩接过书信,在将上面的内容仔细浏览一遍后,眉头愈发紧皱。
“蠢货!现在急什么?眼下浙江那边堤坝被毁,朝廷必然会追查到底,让他们最近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是,孩儿这就吩咐下去。”
……
今日的内阁颇为沉闷,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特别是在皇帝带着吕芳进入其中后。
皇帝只是不停摩挲着龙椅上雕刻的龙头,没有说话的意思,吕芳也如同一尊雕塑一般,站在嘉靖身旁,一动不动。
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最终嘉靖叹了一口气,率先出声,打破了寂静:“关于浙江那边堤坝垮塌一事,朕想诸位应该都知晓了吧?”
“禀陛下,就浙江堤坝垮塌一事,臣在来之前便已知晓,目前正与同僚商议对策,不日就将拿出详细的赈灾方案。”严嵩听闻嘉靖此话,率先从座位上起身,开口道。
“陛下,去年朝廷为了修筑这道堤坝,花费了四百万两银子!眼下,一场大雨就将堤坝冲垮了,这其中一定有猫腻,臣请求彻查此事!”在严嵩发言后,徐阶也紧跟着开口道。
“是啊,陛下,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想必是有人在修筑堤坝的过程中,贪墨了工程款。”高拱也站起身来,向嘉靖劝谏道。
“去年朝廷修筑浙江堤坝时,负责监管的是谁?”嘉靖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吕芳,开口询问道。
“禀陛下,负责监修河道堤坝的正是李玄。”吕芳面带恭敬,沉声回应道。
“好,那就派人去浙江,把这个李玄以及其他与此事相关的人都带回来,好好审一审!一个都不要放过。”嘉靖听完吕芳的汇报后,摆了摆手,将命令吩咐下去。
“奴婢遵命。”吕芳微微躬身,回应道。
“接下来,咱们聊聊该如何赈灾,浙江此次灾情,预计要花费多少银子?徐阶,你是户部尚书,你来说说。”嘉靖说罢,将目光转向徐阶,开口道。
“禀陛下,据微臣大致估算,堤坝垮塌,将危及到下面的九个县,十几万名百姓,大约需要三百万两!”徐阶沉吟片刻后,就给出了答案。
“眼下国库充盈,拿出三百万两银子不在话下!况且再过一段时间,就到了收盐税的时候了。”徐阶在说完确切的数字后,又紧跟着补充了一句。
“胡宗宪那边要多少银子都给他拨吧,另外,让赵贞吉这个监察御史派人下去,将此事彻查,一个都不要放过!”
“是!”众臣皆是领命。
……
此时,浙江,浙直总督府。
在众人的努力下,堤坝的缺口总算被勉强堵住,雨势也渐渐停了下来,由于应对及时,堤坝垮塌只危及到了下属的两个县,建德和淳安。
此时,书房内,胡宗宪正埋首于书桌,向朝廷写着有关此次堤坝垮塌的详细汇报。
“禀大人,自上一任淳安知县被弹劾后!新的淳安知县暂时还未到任,那建德知县王永和便将原本属于淳安县的份额霸占了大半,眼下,淳安县的灾民正在外面闹事呢。”
大厅之内,有官吏向郑泌昌禀报此事。
“什么?这王永和他想干什么!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让他赶紧把淳安县的份额还回去。”郑泌昌听闻此事,皱了皱眉,吩咐道。
“那淳安县的新任知县叫什么?怎么还未上任?”
“禀大人,好像是叫海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