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不客气”
“跟自己父母,有什么客气的”沈穆轻笑,“父皇是我亲爹,送我东西理所应当,我客气什么”
皇帝闻言没有生气,反而撑不住笑了,“就这小子,昨儿在御房冷着一张脸,把好几个老家伙吓的不行,就该给他们瞧瞧今儿的样子,让人问问他,还能不能撑住那张冷脸。”
沈穆俊美的脸上含着笑意“父皇说的没有道理,跟自己父母,当然与旁人不同。”
“那父皇对待臣子们都威仪赫赫,但到了皇祖母跟前,还不是十分孝顺吗”沈穆辩解,“这本就是不一样的。”
这话说的,令皇帝心中十分熨帖。
阿穆十二岁就去了应天府,八年来回京的次数寥寥无几,屈指可数。可这孩子不仅仅没有怨怼自己,甚至于亲近他更胜旁的子女。
就连他打小宠到大的二皇子,都将他作父皇,而不是父亲。
唯有阿穆。
皇帝心中叹口气,这孩子仁孝慈和,更难得颇具威仪,又是嫡长子,乃是皇太子,下一任帝王的不二人选。
不知阿钊和贵妃心中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用脚趾头想想都得知道,阿穆好好的坐在这儿,未曾性差踏错一步,自己为何要废除太子
皇帝心中暗暗摇头,却没有在这儿说出来,反而觉得若阿钊去抢,跟阿穆去争,或许能让阿穆更有压力,更加优秀一些。
皇帝笑着抬起头,压下心中的想法,又随意与人说了几句话。
沁贵妃和二皇子离开,没了敌人,柳念絮便万分乖巧地坐在太后身侧,侍奉她老人家饮酒用膳,无微不至。
乖巧温顺的少女,配上一张精致绝艳的美丽的容颜,便显得柔美无比,教人心生喜悦。
引的太后更加喜欢她,握着她的手连连夸赞。
夜色已深,太后年迈熬不住,便散了宫宴,让孩子们自己去玩闹。
柳念絮恭恭敬敬送太后和帝后一起离开,回眸时带着甜美的微笑,从温圆圆身边走过去。
温圆圆咬牙道“柳念絮,你今日为何要下我的脸面”
柳念絮脚步一顿,惊奇道“难道不是温姑娘先来找我麻烦温姑娘倒打一耙的本事,厉害的紧啊。”
温圆圆怒道“今日连太后都准我侍奉,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说没位置,将我赶出去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柳念絮好脾气地笑笑“是吗”
她漫不经心一笑,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话;“我纵使恶毒又如何我的夫婿是大庆朝的皇太子,在应天府执掌半壁江山,而你的夫君只是个依赖我爹才能夺权的废物,你拿什么跟我比”
“我有没有好下场不要紧,只温姑娘还是先自己吧,养尊处优的二皇子妃,却要跟着夫君去县城里头过日子,我觉得你还挺可怜的。”柳念絮一脸慈悲,“我若是你,就回家找父母去商量对策,而不是在这儿为难旁人。”
温圆圆咬牙“若不是你煽风点火,我何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所以呢”柳念絮极有耐心,“你想怎么对付我杀了我还是砍了我既然没有这个胆识,何必自取其辱。”
温圆圆气的心口发烫,怒火翻涌。
可她也知道,柳念絮讽刺的难听,却都是实话。自己的夫君,就是靠着柳中郎才智,才能在朝中占据一席之地。甚至于当年若非柳中郎撺掇,贵妃和二皇子都不敢生出这般大逆不道的心思
柳念絮不屑地着她,嘲讽道“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