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对面,谢南湘也坐在地上,长腿支着,在逼仄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无处安放,但他下筷子捞肉的速度丝毫不比白茜羽差,不见他怎么动,每每却能将烫得正好的那片肉夹走。
“洗脸”白茜羽煞有其事地说,“北方风多,灰沙厚,路政又不良,一出门便是满身满脸的灰沙,连耳朵和鼻孔里都是,所以进了门非洗脸不可。”
谢南湘点头附和,“坐在暖炕上,围炉煮茗,吃煊羊肉,剥花生米,饮白干的滋味,的确很妙。”
“你也去过北方”
“当然,我也是北方人嘛。”
“真的么”
谢南湘笑笑,不说话了。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白茜羽筷尖在咕嘟嘟冒泡的火锅里划弄着,“希望是来送我最新的活动经费的。”
“你不再是军情处的线人,所以你没有活动经费,只有工资。”谢南湘说。
“好吧,我一个月能拿多少工资”
“你已经正式在册了,所以能拿三十块,再加上上次完成任务的津贴,一共四十元。”他着堆叠着无数件衣服的“衣架”,那曾经是一张椅子,“你可以考虑租个更大的房子。”
“哇,那可真不少。”白茜羽没有灵魂地感叹,夹起一个肉丸。
“处座一向很大方。”他说,“当然,主要是你在华懋饭店的表现很亮眼,不仅发现了藏在了蛋糕里的炸弹,还亲手击毙了刺客当然,留个活口会更好。”
“抱歉,我只记得及时补刀了,下次我会注意的。”白茜羽的道歉毫无诚意。
“我很好奇,为什么那个刺客当时一定要杀你”谢南湘好整以暇地着她。
白茜羽咽下口中的食物,道,“这是我后来才想明白的,那刺客见到我在宴会厅里与傅少泽说话,第一反应就是我将炸弹的事情告诉傅少泽了,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他又被我见到了长相,所以便决定破釜沉舟把我干掉,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那你又是怎么发现他的”
“算不上发现,只是他追杀我的时候,我在地上挤了奶油,他踩到过,虽然不明显,但在走廊上我到了淡淡的奶油痕迹,所以有了防备。”白茜羽想起了什么。说,“对了,孔家那位少爷怎么样了”
“不太好,发了场高烧,烧得脑子糊涂了嘴里还在说别杀我”谢南湘头疼地说,“你把人家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告诉他我是军情处的,有机会一起喝红酒而已。”
“你不怕他公开你的身份”
“军情处的身份很见不得人吗”
“你喜欢这份工作”
“不行吗”
两人的对话速度极快,一问一答间几乎毫无缝隙。而且从常人的角度来,某些问答似乎并没有什么逻辑性。
谢南湘耸了耸肩,“只是很少见。”
“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很有趣。”白茜羽舔了舔被辣得有些发红的唇,说,“如果把有趣程度量化的话,开派对喝酒的有趣程度是五,和帅哥谈恋的有趣程度是十,开着好车在公路上飞驰的有趣是十五,那么执行危险任务、在刀间上起舞的有趣程度就是一百。”
“很新奇的比喻,我比较好奇的是,帅哥还比不上一辆好车么”谢南湘很快跟上了她的思路。
白茜羽想了想,说,“车开腻了可以卖掉换钱,可对男朋友厌倦之后他就什么都不是。”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谢南湘的话题忽然一百八十度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