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泪痕尚未干涸,却因曲轻歌的决定而涌起一阵狂喜的波涛。青月感激涕零,跪在庭院中,语带哽咽:“多谢大小姐。”那字字句句,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与敬畏。
曲轻歌的目光淡淡扫过青月,见她如此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她轻叹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疏离:“下去吧。”话语间,她转身,目光再次落在那堆堆医书上,似乎想从中寻找些许宁静。
“凌吟,让人将这些东西都处理妥当。”曲轻歌淡淡吩咐,声音中不带一丝波澜。凌吟应声,随即忙碌起来,将那些珍贵的医书一一收起。
青月见曲轻歌进了屋,才敢慢慢起身,转身离去。她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很长,仿佛承载了无数的辛酸与无奈。
而在曲府的另一角,曲轻舞正被夏响拦住去路。夏响低声道:“二小姐,不必去了,大小姐已经改变主意,青月不再被送往外院。”曲轻舞闻言,眉头微蹙:“那她去哪里?”夏响解释:“仍留在大小姐的院子里,只是不能再近身伺候了,只能在院子里做些杂事。”
曲轻舞心中有些疑惑,青月屡次犯错,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她微微摇头,将这些念头抛诸脑后,对夏响道:“走,我们去看看青月。”然而,夏响却出声阻拦:“二小姐,稍后再去吧。青月现在正忙着收拾东西,我们去也不方便。”他顿了一顿,又压低了声音道:“而且,现在很多人都在注意着青月,我们过去会有些引人注意。”
曲轻舞想了想,觉得夏响说得也有道理,便点点头:“那好,我们稍后再去。我也正好要出一趟门。”
茶楼三楼的雅间内,曲轻舞轻啜了一口茶,却不禁皱起了眉头。她将茶杯放下,嫌弃地摇了摇头:“这种茶也拿出来卖。”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夏响会意地走过去开门,很快便领着杨礼涛走了进来。
杨礼涛一见到曲轻舞,脸上便露出了不快之色。他冷嘲热讽道:“表什么哥?你们不是早就跟我们划清界线了吗?我娘去你们府上都被你们赶出来了,你还有脸叫我表哥呢。”曲轻舞听着这些刺耳的话语,心中虽然不悦,却仍旧强压下怒火,好声好气地说道:“表哥别恼,我娘这些年来接济你们府上的事情,已经被我爹和祖母知道了。她现在正在自己的院子里反思,虽然名义上是反思,但实际上跟被关着没什么两样。”
杨礼涛的眉头紧锁,他望着曲轻舞,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他心中明白,这女子来找他,绝非无的放矢,但她的言辞之间,又似乎藏着深深的算计。他疑惑地问道:“你与我说这些,究竟是何用意?莫非,你还想借此机会向我杨府索取些什么不成?”
曲轻舞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化解了杨礼涛心中的些许敌意。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柔和而坚定:“表哥误会了,我并无此意。今日前来,实是有要事相商,此事若成,不仅你杨府能重振旗鼓,更能让表哥你心愿得偿。”
她指向身旁的空座,示意杨礼涛坐下,言辞之中透出一股自信与从容:“表哥,请坐下细听,此事定能引起你的兴趣。若是事成,你与杨府都将因此获益匪浅。”
杨礼涛虽心存疑虑,但见曲轻舞说得如此郑重其事,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丝好奇。他坐在曲轻舞对面,目光锐利地打量着她,仿佛要看穿她心中的秘密。
曲轻舞不为所动,她轻轻斟上一杯清茶,双手递给杨礼涛:“表哥,请放心,此事若成,你杨府必定能一雪前耻。而对我来说,我所在意的,不过是能否彻底摆脱那曲轻歌的纠缠。”
杨礼涛心中一动,他知道曲轻舞与曲轻歌之间有着深仇大恨。他忍不住问道:“你要如何行事?我听说那曲轻歌身边有高手保护,且她自己也精通医术,你如何能够得手?”
曲轻舞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表哥放心,我自有妙计。那曲轻歌虽有高手保护,但世间万物皆有破绽。至于她的医术,更是她的软肋。她自负医术高超,却也因此而疏忽了防备。我只需略施小计,便可让她自食其果。”
杨礼涛听得心惊胆战,他担心地问道:“此事若败露,那曲靖晖岂会放过我?”
曲轻舞淡淡一笑:“表哥多虑了。此事若成,曲靖晖只能将女儿嫁给你。他难道会为了一个已经失身的女儿而杀了你?你看那季小姐当初不也是口口声声要去做尼姑,最后还不是与贺家那个瘸子订了亲?”
曲轻舞心中坚定,她认为杨礼涛的推测不过是命运的必然。然而,对她而言,真正重要的是让曲轻歌名誉扫地。即便杨礼涛身有隐疾,不能与女子共度良宵,但一个女子若是在众人眼中与男子同床共枕,即便未至鱼水之欢,也已足够让她名誉扫地。
在这样的社会里,一个被众人目睹、被肆意揣测的女子,谁还会愿意娶她为妻?而曲轻歌,若真被杨礼涛所毁,她心中的痛苦将如深渊般无尽。
杨礼涛沉思着曲轻舞的言辞,那字字句句如同种子般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他回想起当初季家小姐的决绝,最终却也选择了妥协。曲轻舞见状,嘴角微扬,继续诱惑道:“若你娶了曲轻歌,曲靖晖为了他的女儿,岂会不助你一臂之力?你们杨家虽已失爵,但有忠勇候府的支持,何愁前路茫茫?你甚至可提出入赘,那时,整个忠勇候府都将在你的掌握之中。”杨礼涛听到这里,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渴望的光芒。
“你真的能做到?”曲轻舞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深知杨礼涛的动摇。她嘴角微扬,心中冷笑,这个自诩不凡的男子,竟妄想涉足忠勇候府的纷争,简直可笑。然而,她的目标却坚定如初,只要杨礼涛点头,她便能助父亲夺回那失去的荣耀。她温柔地看向杨礼涛,轻声说道:“表哥,只要你肯助我一臂之力,我必将安排好一切,让一切尽在掌握。”杨礼涛被她的目光所摄,终是拍案而起,大声应允:“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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