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氏举起手,就想扇阿真耳光。
阿真退后一步,威胁道:“别对我动手动脚,除非你能把陈大志拴在裤腰带上。”
“老天爷啊!这日子没法过了!”陈王氏不敢用自己的宝贝疙瘩去赌,只能嚎叫着回屋去找陈有财了。
阿真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一声,然后去厨房打水洗漱。
陈王氏哭丧着一张脸,向丈夫抱怨道:“阿真果然是疯了,动不动就拿大志来威胁我,我现在是不敢动她一根指头了,这可咋办?叫她做饭,她也不听,只顾着自己吃饱,不管旁人死活……”
陈有财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原本这门亲事是她的,可她自己不要,现在给了阿玉,她又在闹什么?”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陈有财的肚子饿了,催促道:“赶紧去做饭!她不去那就你去,是想饿死我吗?”
陈王氏顿时不敢再唠叨。
阿真洗漱完毕,从厨房出来,只见陈大志躲在柱子后面偷看她。阿真便朝他笑了笑,陈大志却仿佛见了鬼似的,吓得一溜烟跑远了。
全家没一个敢动他,唯独大姐,下午拧的那一下差点疼死他了,耳朵都差点掉下来了。陈大志现在很害怕阿真,总觉得她的笑是不怀好意的。
恰好陈王氏从屋里出来,正打算去做饭,见状便骂道:“好好的,你吓他做什么。”
阿真不想和她说话,闻言也不理会,径自回屋休息。
陈王氏还在后边骂:“养大了两个女儿,没一个懂事的。老娘累了一天,还要去做饭,谁有我惨,真是没天理……”
陈阿玉在屋里假装没听见,阿真直接关门,把陈王氏的埋怨关在了外面。
翌日,阿真很早就醒了,那是属于这具身体的生物钟,从窗户看了一眼,外面天还没亮。
阿真又倒了回去,十分坦然的接着睡。等回笼觉睡醒,厨房里已经有动静了。
阿真起身,去厨房打水洗漱。
陈王氏正在灶上忙活,陈阿玉坐在灶门前烧火,她满腹委屈怨气,是被陈王氏硬拖过来的。
一看到阿真进来,陈阿玉立刻喊她:“大姐,你来替我一会儿。”
“没空,我要洗脸。”阿真摆摆手,“我不管你是不是马上就要嫁人,总之你一天没离开这个家,就得干一天的活。否则,你不干的话,那我也不干了。”
陈阿玉顿时恼了,正要再说,陈王氏突然用饭勺在锅边重重地敲了一下。
陈阿玉闭上嘴巴,阿真充耳不闻,仿佛没看到陈王氏难看的脸色,径自打了洗脸水去洗漱。
收拾好自己,阿真检查了一下家里囤积柴火的地方。
原主非常勤快,柴火积了一大堆,目测未来半个月都够用了。阿真看过了柴火,又去院子的角落看了看养着的那几只鸡,添了些食物和水,从菜园子里摘了几把黄叶丢进去,几只鸡抢着开啄。
做完这些,阿真拍拍手,今天的活儿算是干完了。柴火够用,鸡喂过了,菜园子也拔|过枯叶了。
等下吃完早饭,她还是要出城一趟。手里没银子,干什么都不方便。
有陈阿玉帮手,陈王氏很快就将早饭摆上桌。阿真也不要人请,主动坐过去。
陈王氏一看到阿真就没好脸色,嫌弃她不帮忙,只会等着吃。还没来得及开骂,陈有财不耐烦了,大声道:“赶紧的,吃完我还要去上工。”
陈王氏不敢啰嗦,赶紧盛饭,生怕惹了丈夫不快。
阿真很认真地吃饭,原主以前每顿只吃一碗,生怕自己吃多了,家人吃到的就少了。阿真不一样,她不仅吃完了满满一碗,甚至还添了半碗,全都吃得干干净净,胃里饱饱的。
吃完饭,拿起原主的工具——背篓和砍刀,出门去了。
陈王氏不放心,在门口瞅了一眼,然后转身对陈有财说:“她砍柴去了。”
“还知道干活。”陈有财点点头,然后几大口扒完饭,急着去上工了。
陈阿玉看着桌上吃剩下的碗筷,愁得连饭都不想吃了,她眼巴巴地看向陈王氏,轻声道:“娘,舅舅家很快就要来下定了,我的手要是变粗了,那可怎么办?”
“你不想洗碗?”陈王氏眉毛一竖,“你大姐已经出门砍柴去了,你不洗谁洗?我也要去接活儿,别指望我。你大姐说的对,该你干的活就不要推给别人。等你嫁过去了,再慢慢享福也不迟。手粗点又怎么了,到时去了婆家,很快就养回来了。”
陈王氏原本是不舍得陈阿玉干活的,可是昨天她累了一天,不仅洗了很多衣裳,还做了两顿饭,晚上睡觉的时候感觉浑身不舒服,哪儿哪儿都疼。
如果再这么熬下去,她怕自己活不长,到时有福都没命享。
陈阿玉没办法,只好认命。等陈王氏也吃好出门了,她一边收拾碗筷,打扫屋子,一边盯着在院子里玩耍的陈大志。
阿真从家里出来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