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的,哪里肯接,连连摆手,推拒道:“使不得使不得,你拿回去自家吃。不过是一点小菜,又不值什么,你太客气了。”
“收下吧,否则我心里不安。”
柳氏硬要给,刘氏又不肯接,两人推来推去,还是阿真看不过眼,主?动把菜干接了过来,笑眯眯道:“一看就晒得很好,拿肉炖了,一定很香。”
柳氏总算松了口气,笑道:“这?些菜干才是真的不值什么,占了你家的便宜,我都不好意思了。你们爱吃,下回晒好了我再送些过来。”
“不用了不用了,这?些就很够了。”刘氏忙道。
阿真却点头应下了:“柳大娘,那我可等着了。”
“好好好。”柳氏笑眯眯的,然后告辞回家去了。
等她走后,刘氏便对阿真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丈夫早亡,这?些年就靠着她一个?妇人,四处打零工,赚些散碎铜钱,供养儿子读书。幸好她儿子是个?好的,长大后帮人写信,或者抄书,多少也能给家里补贴一点儿,只可惜读书实在太费银子了。上?回,我还听?见赵氏对人说,柳嫂子去街上?捡别人不要的烂菜叶子回家吃呢。”
“这?孤儿寡母的,也是可怜,身上?的补丁重补丁,平时连口饱饭都没有。你接了人家的菜干,恐怕这?对母子接下来要吃白饭度日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赵氏的嘴真臭,就跟用粪水涮过似的!以前她儿子还在读书时,日子过得和柳家差不多,后来她儿子找了份活计,能养活她了,她便开始嘲笑别人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
一提起赵家人,刘氏就没好气,言语间也粗俗了一些。
骂完,她仍然不解气,瞪了阿真一眼,威胁道:“你以后再上?赵家的门,就不要回来了!”
阿真又想发笑,好险忍住了,保证道:“我都说了,我已经瞧不上?赵承嗣了,我以后要当官太太的。”
刘氏一听?这?话,举手就要打,阿真赶紧跑回屋躲了起来。
刘氏跟过去,敲了半天门也不见开,只好恨恨地去了厨房,给大家烧水洗漱。
火烧起来了,水还没开,她便回了主?屋,对丈夫说道:“你女儿是个?主?意大的,刚说了不稀罕赵家小子,转头又跟我说她以后要当官太太。你到?底管不管?”
刚才柳氏来送菜干,刘文山在窗户里瞧见了。此时他正在数铜钱,回道:“姑娘乐意,由着她呗。我们挑的再好,她瞧不中?,你又能怎样?牛不喝水,你还能强按头?要我说,你应该想开点,柳家小子总比赵家小子强。懂礼,每回见了我都打招呼,哪像赵家那小子,远远地一看见我就赶忙躲开了。”
“咋的,我是什么瘟疫不成?就凭他拿了阿真那么多好处,也不该装做没看见我,这?就叫白眼狼。柳家母子至少是个?知恩图报的,比赵家强多了。”
刘氏气急,朝他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低声骂道:“阿真是个?姑娘家,哪有她这?样上?赶着的,说出去羞不羞?你到?底管不管?八字都还没一撇,又要闹得天翻地覆,旁人都拿她当乐子瞧呢!你是她亲爹,不说把她拉回正道,怎么反而?还赞同?起来了?”
刘文山数钱的动作一顿,反问道:“那你说说,赵家和柳家,非要选一个?的话,你选谁?”
刘氏瞪着眼:“那还用得着想?我又没说柳家不好,只是姑娘家不该像阿真那般行事,落人口舌,招人话柄。”
“你说得有道理?,我去跟她说会儿话。”刘文山抓起一把铜钱,起身就走。
刘氏看着那约摸有一钱多的样子,忙追问道:“你要拿到?哪里去?”
刘文山头也不回:“你别管。”
刘氏在窗户里看着,只见丈夫走到?女儿的屋子前敲门,很快门开了,丈夫把手里的铜钱全部递了出去。
刘氏就知道他又要给女儿零花钱,好好的一个?姑娘家,硬是被他给惯坏了,顿时气得她不想再看下去,气呼呼地去了厨房。
“爹,给我的?”阿真看着递过来的一大串铜钱。
“拿去零花。”刘文山的手又往前递了递。
凭心而?论,刘家夫妻俩对原主?够好的了,他们自己千省万省,对儿女却是十分舍得的。
只可惜原主?不知感?恩,不懂得惜福,为了给赵承嗣弄到?做生意的本钱,把酒楼里新进的一大包珍稀干货偷了出来,交给赵承嗣去倒卖换钱,结果却连累自己的亲爹被东家告上?公堂,挨了一顿板子,一命呜呼,留下刘氏母子俩为了偿还债务,吃尽了苦头。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快拿着。姑娘家大了,该花的就要花,别弄得跟烧糊的卷子似的。”刘文山笑眯眯的,一脸父亲对女儿的慈爱之情。
阿真心下有些动容,想想自己要买的东西,于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