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他们到时候要是……”
不等李锡把话说完,薄言归已经搁下了手中的杯盏,“还记得当初,臣与您说过的话吗?”
“记、记得!”李锡点点头,“皇叔说过,不管生何事,都会护着朕周全,保朕皇位。”
薄言归起身,毕恭毕敬的行礼,“今日,这话仍是作数,不管他们要做什么,且先得过臣这一关,所以皇上不必担忧。”
“朕怕他们会对付皇上您!”李锡面色微白,目光灼灼,“这些人素来心狠手辣,听说此番都是带兵回京,朕担心……”
薄言归负手而立,伸手正了正小皇帝的金玉冠,“皇上的脑袋,还在脖子上待得好好的,稳得很呢!”
语罢,他轻轻拍了拍小皇帝的肩膀,头也不回的往外行去。
李锡面色白,身子有些轻微的颤。
纵然没有此次生辰宴,那些藩王也会找别的理由或者借口回来,这是无可避免之事,毕竟觊觎帝位之人,永远都是蠢蠢欲动的。
早晚而已。
薄言归缓步而出,李珏已经离开,文武聚拢在外,毕恭毕敬的对着薄言归行礼。
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心中忐忑,皆有肚肠。
丞相胡君德瞧了薄言归一眼,缓步跟上了他,朝着外头走去。
长长的宫道上,前后空寂,无人敢窥探。
“京城里很快就会闹起来。”胡君德叹口气,“李珏倒也罢了,原就是个冲动鲁莽之人,先帝当年虽然有所心思,但也只是看在宠妃的面上,实际上压根瞧不上。”
薄言归没吭声,他担心的从来不是李珏。
莽夫何惧?
“汉王才是重头戏。”胡君德说出了薄言归的隐忧,“这老狐狸,手握重兵,在朝中威信甚重,那才是不好对付的主。”
薄言归点点头,“老师所言极是,我也有所担虑,不过也有个好处,越是老狐狸,越不会轻易出手。不见鹬蚌相争,怎有渔翁得利?”
“话是这么说,但你别忘了,他儿子还没回来呢!”胡君德压低了声音,无奈的开口,“那小子至今没音讯,也不知道骊州那边情况如何?这要是有什么好歹,便是汉王出兵的借口。”
薄言归顿了顿,脚步放缓,“他没这个机会。”
“你……”胡君德一怔,转而了悟,“那就好,那就好!你素来沉稳,既有所主意,老夫便也不多说了。另外,看好门户,别让人抓着把柄,小心自个软肋!”
薄言归转头看他。
“阿南都跟我说了。”胡君德笑了笑,“你对那女子颇为上心,那孩子聪慧凌厉,是个小人精。能入那小子眼睛的孩子,肯定是个好孩子,可不敢有所损伤。”
薄言归躬身揖礼,“多谢老师叮嘱,我记住了。”
“这大礼……”胡君德眉心微蹙,“是真心没错了。”
薄言归点头,很是肯定的应了声,“至亲至爱,妻儿是也!”
“可惜了,你爹没这命,瞧见你这愣头青动情的一天。”胡君德心内感慨,“可惜了!”
薄言归缓步前行,嗓音暗哑,“我爹定会……很喜欢豆豆的!”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脆响。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