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这个原因,外头的人摸来摸去,也没摸着道儿进来,毕竟岔道太多,洞窟太多,若是没人领路,极容易迷失其中。
“娘?”豆豆抹着泪,“小娘会不会有事?”
燕绾扯下一片裙摆,赶紧处理了小娘的腿上伤,“所幸伤口不深,没有伤及筋骨,只是皮外伤。但小娘是狼,免不得四下奔走,所以得小心!”
小娘伏在石头上,出低哑的呜呜声,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豆豆。
“小娘?”豆豆伸出肉乎乎的小手,轻轻摸了摸小娘的毛,“小娘不哭,豆豆会陪着你的。”
小娘伸出舌头,在他手背上轻轻舔了舔,老老实实的躺在石头上。
腿上是真的疼,狼止不住的呜呜两下,但在见着燕绾禁声的手势时,默默的耷拉下脑袋,没有再哼哼唧唧一声。
边上,有浅浅的暗河流过,不似主道,暗河波涛汹涌,此番只是小溪涓涓,细流蜿蜒。
燕绾在溪边浸湿帕子,重新回到了小娘身边,挤出帕子的水,喂给小娘。
喝了点水,小娘似乎舒服了些许,在豆豆的安抚下,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见状,燕绾稍稍松了口气。
豆豆与小鱼两个,就守在小娘身边。
燕绾瞧着坐在暗河边的人,缓步走了过去,静静的站在那人的身后。
“想说什么?想问什么?”他背对着她,幽幽开口。
燕绾在边上的石头上坐下,之前挨了那两脚,着实疼得厉害,即便没有小娘的事情,哪怕让她跑,她估计也跑不远。
吃力的坐下,徐徐喘了两口气,确定没有伤着骨头,她才放松下来,“没什么想说的,也没什么想问的。”
闻言,他转头看她。
“你抱着我的时候,我有所怀疑,如今看着你的背影,倒是愈像一个人。”燕绾揉着肚子。
这一脚踹得,差点没把她的肠子都给踹青了。
“像一个人?”他顿了顿。
燕绾抬头看他,“你敢把面具摘下来吗?”
他没做声。
“薄言归,摄政王,王爷?”她白了他一眼,“您说你好歹也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在外头呼风唤雨的,跑到这儿来,连个人都不带,算怎么回事?”
对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怎么,我还说错了?”燕绾轻嗤。
幽然轻叹,他站起身来,徐徐摘下了脸上的修罗面具,可不就是那位威风八面的摄政王嘛?
“怕你们被挟持,不能带人进来,免得到时候打草惊蛇,于你们不利。”他有他的考量,在对待她与豆豆的事情上,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差池。
这便是为什么,上位者不该有软肋的缘故……
凡有软肋,必受挟制。
哪怕以身犯险,亦是在所不惜!
“你怕我们死在这里?”燕绾一怔,揉肚子的动作微滞,“那你就不怕,自己有来无回的?我与豆豆只是寻常百姓,你可是当朝摄政王。”
薄言归立在溪边,身后波光粼粼,“若无你们,这摄政王之位也没什么意思,当了这么多年的掌权者,偶尔也有烦腻的时候,高高在上未必是最好的,也未必是我所求。”
燕绾有些听不明白,狐疑的打量着他,怎么觉得这会的薄王八,莫名有点多愁善感呢?
“那……景山呢?”她转了话茬。
薄言归面色平静,“若非他在后面拖着,你我到不了这儿。”
燕绾:“……”
这倒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