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思知道,褚时钰性情是有些冷酷…
与她相识后,逐渐被她影响了一些,但也只是根据她的喜好来调整自己的行为,道德感依然薄弱…
可当他冷酷的一面展现在眼前,依然出了她的想象!
上百、甚至近万人!可以因为她的需求,随意的虐待残杀吗?
此刻,褚时钰只是有些忐忑她的反应,而周围那些矿主、监工、将士们都是不觉有异的神情……
柳如思一时哑口无言,却是不禁有些怀疑,会不会是自己太圣母了?还是自己是现代文明和平国家的思维,不太符合这个时代?
“医者救死扶伤,怎么能是先把人砍伤再治的?!”
李春甫的骂声顿起,不同以往的故作鄙夷,他神情肃然的对着褚时钰怒骂:“没想到,你居然是这般残暴不仁之辈?!”
褚时钰已经感觉到柳如思和众医的态度,跟他预想的不太一样了,一时默然没出声,以免争执起来。
不过,附近看守战俘的将士们听见将军被骂,顿时都面露愤怒!
一个在旁的副将上前一步,瓮声瓮气道:“你这人说话不讲道理!将军若不是慈悲心肠,早就把他们全杀了!哪会像现在,每日还得给他们吃喝?”
“直接杀还干脆利落些,活伤其身,这不是酷刑吗?”另一位名医出声分辩。
“这算什么酷刑?咱们比起他们这些胡人可是宽厚多了!听我爹说,以前他们抓到俘虏的时候,还会把人当军粮吃了呢!”副将不屑反驳。
附近的将士都出应和声,有许多将士是边关的军户,对于北方外族的仇恨是代代相传的,就算是内地征召的,也多少见过外族掠劫边关村镇的惨状。
众人闻言,都不由得看向在冷风中瑟瑟抖的战俘们…
战俘应当是听不懂大夏官话,他们只一脸茫然和忍耐,有些人身上有方才皮鞭挥驱赶留下的血痕,却也没有多少愤懑和怨恨……在他们看来,沦为战俘,被打几鞭子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几乎所有战俘都头蓬乱成缕,有些还看得出辫子和饰;大部分人是偏向小麦色的肤色,有小部分较白皙;五官上或狭眼圆脸,或深邃方脸;体格普遍高大健壮,但也有矮小瘦弱的存在……
仔细看去,这些战俘们都各有不同,但整体来说,稍加分辨就能看出与大夏中原的种族差异…
有个名医面露理解,看向激愤反对的李春甫和另一人,劝说道:“这些都是方外蛮族,说不定他们其中就有人残杀掳掠过大夏子民,何必对他们怜悯?”
“是啊!而且我等也不是有意折磨残杀,只是要试验那些治伤之法,伤后会便会立刻施救的!”又有一郎中站到支持动手这边。
“这…残害完好生人…我可做不了…”一个名医小声表态,想法是他是认同的,可要动手又觉得于心不忍。
那副将离得近,听见了,当即爽快表示:“要哪儿的伤说一声,我们来砍!保证指哪砍哪!”
李春甫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须怒张的痛斥:“这与掩耳盗铃有何异?!假他人之手就不是伤天害理的吗?!”
“什么伤天害理?!”
一个将士突然怒喊,竟是怒不可遏:“他们既然敢上阵打仗,就要有死伤残的准备!”
副将也是愤愤怒道:“咱们西北上个月打的三仗,即便有将军的足智多谋,也有近百人牺牲!数百人伤残退役!哪个人不是刀枪里挨过的?!”
“就是!砍他们怎么了?谁敢说咱们伤天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