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她却被带来这样的场所,看着宴席上众人挑拣和异样的目光,再看老夫人恍若无事的模样,蔚清嘉清楚,这是给自己擅自做主的教训。
“这就是贵府那位体弱,不常出于人前的七娘子吧?长得可真是好,身段也漂亮!”说话的明显身份不高不低,第一个开口又不至于得罪人。
“听说这位七娘子琴棋书画都样样精通,可真是难得的好娘子,更难得的是嫡母大度,老夫人爱护,生在蔚府可真是了不得的福气。”这位是蔚清嘉嫡母的一表三千里的表嫂,听说最近儿子摊上了事,急着求人帮忙呢。
“是呢,就是长得不太安分,若是给我儿做正头娘子,怕是要好好考虑考虑!”
尖利的声音一出,花厅顿时安静,那人却仍旧高声谈论着:“这年头,娶妻要娶贤,长得好有什么用?伺候郎君的哪个长得不好!不过我看这七娘子啊,与我儿做个妾倒是正合适。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她不仅自己说,还想拉着旁边的夫人一起说,被避开也不在乎,只得意洋洋的继续说着自己的儿子如何优秀。
这般不会看眼色的人少见,蔚清嘉抬头看去却是一张陌生面孔,平日与蔚家交好的人家或位高权重者的画像她都牢记于心,可从未见过这个人。
“她是平州新贵廉麟的母亲,此次是回庐州探亲顺便来的。”恰逢这时,旁边站着的女娘小声给她介绍,见蔚清嘉看她,扬起一抹内敛善意的笑来。
来不及想她究竟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了,蔚清嘉只把精力放到主场上。
老夫人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给自家女娘一个教训不管怎么说都是家事,却没有叫人这么羞辱的,更别提蔚清嘉是公认的蔚府最出色的女娘,若这样的人只配给她儿子做妾,那今后别人家要如何看待蔚府。
但她不能说,只硬生生维持着自己的笑脸不说话,一个劲的给自己的三个儿媳妇使眼色。
可这三个儿媳,大儿媳高高挂起权当看不见,摆弄着自己手里的手串;二儿媳今日嫁女,更不可能为了一个他房的女娘多说话得罪人;三儿媳直接朝蔚清嘉招手让她上前来,就是不自己说句话,给老夫人差点气出个好歹。
蔚清嘉上前来站在嫡母身边乖巧行礼,动作优雅端庄,半点停滞都没有,不由再让一众夫人心中暗自夸赞一番。
虽蔚府靠裙带关系上位维持体面这种行事让人诸多看不上,但毫无疑问蔚府养女娘是有一番手腕的,旁的不说,就说如今嫁的最好的那位蔚家女,府里府外把持的铁桶一般,又有福气,一连生三个儿子,各个聪慧,让人看了就羡慕。
如今这位少在人前出现的七娘子长得更是天仙一般的样貌,举止有度丝毫没有狐媚子的作态,可惜,却是在蔚家出生,不少夫人在心里惋惜一番。
“给廉夫人请安,祝您大吉。”
“嗯,还算乖巧,行事也还算有些分寸,只可惜这样也没办法做我儿的正妻,若你愿意,我现在就给老夫人与你嫡母写一封纳妾书,抬你回家做妾。”廉夫人也不知究竟是看不懂眼色还是蓄意与蔚家为难,言语间步步紧逼毫不留退路。
“您刚刚一番谈论小女深以为然,娶妻娶贤,美色并不重要。放眼望来,整个花厅唯您最贤德,最能彰显为妻风范。可小女虽不才,却也受过嫡母与老夫人的教导,知晓嫁人最重要的看得是对方的家风,我的每个姐姐嫁的人家也都是清流权贵,世家贵族,家风代代相传人人称赞。所以……”
她抬脸微笑着看向面色变得不太好看的廉夫人:“承蒙您厚爱,只盼贵府长久不衰,兴旺鼎盛。”
“好利索的嘴皮子!贵府教女果然如传闻般有手段啊!”廉夫人面皮僵硬,视线盯着眼前敢讽刺她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娘,只想像在自己府上一般赏她巴掌,可仅剩的理智牢牢拉住了她。
她还记得这次来蔚府之前自己的夫君和儿子的叮嘱,不过一时忘形犯了把不住嘴的老毛病,就被如此当堂顶撞。现在面子也丢了,人也得罪了,要说的事却说不出口了。
三夫人冉贞才不管她究竟如何想,满意的拉着自己的便宜女儿站到自己身后,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