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予奕看着苏镜伊传过来的纸条上面的字,她的手伸进了桌洞里,摸向了那里的一盒牛奶,那盒牛奶在开始晚自习之间就已经被人放在了她的桌洞里,和于小珂在一起待了一天?那为什么还要回来给自己一盒牛奶呢?
唐予奕用指甲扣了扣牛奶的边缘,然后动作干脆利落地把牛奶放回了傅庭白的桌洞里,她把苏镜伊传来的纸条扔进了桌洞里,接着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桌子上的试卷上。
唐予奕摸出笔来,过了大约十分钟,她猛然回神,把钢笔的笔盖打开,又过了十分钟左右,她把钢笔盖好,又扔进了笔袋里。
唐予奕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干嘛要为了一些跟自己无关的事这么心烦?心里陌生的感觉让唐予奕更加烦躁,前排的时淮和苏镜伊还凑在一起在说着悄悄话。唐予奕的视线落在了正在认真做题的荣启源身上。
唐予奕摸出了便签本,在上面写了一行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撕掉了第一张纸,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唐予奕看着桌子上撕下来的便签纸,把写着字的纸和便签本一股脑的划拉了一下,放到了桌洞里。
在放到桌洞里之后,唐予奕顺了顺便签纸的边角,把它们整整齐齐地放到了桌洞里,唐予奕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做完这些之后心底的烦躁稍稍缓了几分,唐予奕重新拿起了笔,认认真真地做起了题目。
……
连续几天傅庭白一直是同样的状态,每次上完早自习就不见了踪影,跟唐予奕也没说过一句话,只是每天晚自习之前如常地在唐予奕的桌洞里放一盒牛奶,如果唐予奕没喝他就把前一天的牛奶一并放到唐予奕的桌洞里。
这种状态持续到第二个周的周六,易城一中周六周日的时候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唐予奕趴在桌子上,右手玩着手里的笔,现在时间还早,班里只有六七个人,唐予奕抬头,对上了荣启源暗含担忧的眼神,她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示意荣启源不用担心她。
荣启源写了一张纸条,扔到了唐予奕面前的桌子上,班里早来的同学不是在认真的学习就是趴在桌子上闭眼养神,并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暗戳戳的互动,除了——坐在唐予奕身后的林北海,他抬起头看着唐予奕的背影,向来灰暗的眼珠里有了几分光亮。
直到早自习开始前十分钟,傅庭白肖绪才走进教室,傅庭白的黑带着潮湿,软趴趴地搭在额头上,显然早上的时候刚刚洗过头。
傅庭白穿着一件白色的连帽卫衣,卫衣的设计很简单,只在左胸口的地方有一个简单的to猫的图案,傅庭白手插在头里往后梳了一下,眼皮无精打采地半垂着,眼角有些红,一副熬夜没睡好的模样。
苏镜伊猛一抬头,眼里闪过了一瞬惊艳,她身边的时淮推了推她的胳膊,小声说:“哇塞,怎么觉得傅庭白今天的颜值好像又高了?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满满的少年感……”
苏镜伊点头赞同了时淮的话,然后低下头翻开了英语课本,没有再说什么。
傅庭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他偏头看向唐予奕,从他刚进门的时候唐予奕就一直趴在桌子上,和平时上自习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傅庭白从桌洞里摸出来一条草莓口味的夹心软糖,他拿着软糖戳了戳唐予奕的胳膊,唐予奕动了动,她转过了脑袋,神情有些疑惑,右手捂着自己的小腹。
唐予奕转过脸后,傅庭白才看清她的脸色,唐予奕的脸色很苍白,连向来红润的嘴唇都失去了血色,额头上有细细密密的汗珠,傅庭白把手里的软糖放到了唐予奕的桌面上。
伸手摸向了唐予奕的额头,却在离唐予奕的额头不过一公分的距离时顿住了手,脑海里想起那天摸了一下唐予奕脑袋后她反常的表现,傅庭白收回了手,小心翼翼地问:“予奕,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