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被褥没准备。
但须沐宝刚成婚,新被褥不缺。张绣竹直接叫查大娘子从新房柜里取了一床颜色合宜的,给姑姐铺上了。
“我就住几日,你们不必这样忙。”沐寒有两个雇工在院子里忙进忙出,推拒道“家里现在正缺人用,把睡觉的屋子东西摆好就成,余下的我自己能收拾。”
须沐宝听她又强调了一遍以后要走的事情,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心中郁郁。
两人进屋坐下,此时这对姐弟才算是有了坐下来慢慢聊的机会。
须沐宝可能是先天不足,也可能是四五岁那阵药吃得太多了,后来学习又刻苦,没长起来,只比沐寒高出一寸多点,不高不矮。
他体格也是偏清瘦,着有些文弱。
“我近半年忽然抽条了三寸多,”须沐宝被她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然能结实些。”
“那还好。当初我在路上昏倒,被我师父带去了其他国家,等醒来已经离咱们这儿不知多远了。我这些年回不来,很怕家里出事,还好,还好。”沐寒再须家现在的情况,心里只觉得庆幸。
须沐宝也没问她没能回来的原因,只是讲起她走后的事情“大约十年前,爹就把当初典出去的二十亩田都买回来了。不过也不完全是那二十亩了,有几亩连在罗家几个哥哥田地中间,爹没开口,换了别家的地买的。”
“我听对门大伯娘说过。”
“大伯娘,大伯娘她帮了咱家好多事。我头几年的衣服和鞋,都是大伯娘借着年节作幌子送的。一直送到我去先生那里的那一年。”当然须秀林也回礼了,无论是饼糖还是过年给小辈礼钱,都比给别家的厚
许多,春生宝瓶成亲的时候他更是给男方女方各送了一份贺礼。
“我听说你拜了位从吉山院退下来的先生。”
“是,老师姓张,在四百里外的莆关山居住,我之前几年也是住在那里。去年才算是回镇上常住。绣竹是他的远房侄女。
“当初教爹读的那位先生,爹改好了,帮爹引见了我的老师,才有了我后面去莆关山求学的事情。”
这位张大儒本身也是名士一类的路数,不沾官场功名,在吉山院也是教授画礼乐的。
沐寒先前觉得弟弟大概不会走仕途,也是由他的老师、由他致力所学出发。
“我十岁那年开始跟着老师学习,一年多后做了老师的弟子,再后来,就认识了绣竹。”
说到这里,须沐宝不由自主地笑了。
他笑得有些呆,显然想起和妻子最初相识的经历而生出的幸福,短暂地掩住了他丧父的悲伤。
沐寒到此是确定,弟弟是真的很喜自己的妻子,彻底放下心来。
“我和绣竹相熟快有六年了,亲事是去年定的,本来今年年初,老师和爹我身量又开始拔高了,想让我们等我二十再成亲爹这么做,其实也是在等你回来。
“但今年夏天,爹突然开始频繁咳血、吐血之前一年里他也有过两回咳血然后就再下不了地了。我和绣竹的婚事就提前了。”须沐宝又想到,只差一天,他的婚礼姐姐到底是给错过去了,有些唏嘘“我老师说他性子直,他说,总不能到时候他一个人做两个人的高堂。”
话说得难听,却是事实。
张绣竹父亲亡于发配途中,母亲则是早早罹患重病,比她父亲还早走一年。
“你的师父,婚宴时是在这儿吗”沐寒从中听出些别的信息。
“是,老师和两个熟识的师兄这回都来了。”
“你这,你师父来了,可是做的弟媳的高堂怎么不把这院子收拾出来。”
“老师还没走,有个师兄在镇郊建了处别业,老师下榻在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