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贼巧舌如簧,妄图居小功以脱罪,实乃奸猾至极!臣以为,该当立即予以下狱……尤其,此人私下提审女逆党一事,也该严查……”
张昌硕也急不可耐跳出,附和道:
“吕御史所言极是,臣以为……”
“够了!”
突然间,龙座上一声略显不耐的清冷叱责,立即令二人噤声。
只见,一身白衣如雪,威严清冷的徐贞观扫过众人,目光凌厉,做出最终裁决:
“此事朕已知晓,自有裁断,不必再言。今日疲乏了,众卿退去吧。”
金口玉言!
刹那间,殿内众人脸色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变化。
都是人精,如何听不出女帝话语背后的含义?
嘴上说“自有裁断”,实际上就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明目张胆地要回护偏袒赵都安了!
尤其是“不必再言”四个字,意味着女帝不想再听到弹劾的话,可以预料,这件事会渐渐淡去,直至无人再提。
为什么?
到底生了什么?
赵都安不是失去了圣眷了吗?
既要偏袒,为何要对质?既要处罚,又为何袒护?
吕梁山羊须抖动,愣在当场,一腔话语堵在喉咙里,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以及强烈的沮丧。
有种被戏耍的愤怒。
他不明白,本来十拿九稳的事,为何瞬间逆转?
赵都安的折子里,到底写了什么?
“陛下,”吕梁张了张嘴,挤出一句,“若如此裁决,只恐满朝文武……”
徐贞观站起身,目光冷冷扫视他:
“你在教朕做事?”
吕梁呼吸一窒,冷汗直流:
“不……不敢。”
“那就退下,”徐贞观说道,忽又看向失魂落魄的张昌硕,眼神冷淡,说道:
“张昌硕诬陷同僚,本该严惩,念及初犯,且一心为公,只罚闭门思过三日,好自反省。”
轰!
张昌硕如遭雷击,脸色煞白。
闭门思过看似不算什么,但透露出的,女帝不喜他的讯号,才是最大的惩戒。
尤其他满怀期待而来,此刻非但赵都安毫无损,自己反倒给女帝留下坏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