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颓丧完。
“呆呆,去准备些茶水,茶点,给大家休息的时候用。”
砌墙的不乏许多年轻男子,听闻纷纷叠声感谢尉迟千澈,甚至有个仗着人多壮胆,冲尉迟千澈吹了个飞哨,对背影大呼小叫:“千澈妹妹人美心善!”
勾着浮想联翩的笑,在一片火热的目光里,晃回屋中。
闻玳玳:“……。”
倒水的是我,端茶点的是我,大家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浑浑噩噩一整日。
伤及蚊虫都要自责片刻的闻玳玳,开始千怨万恨对尉迟千澈的畏畏尾,束手束脚的自己。
矛盾纠结,过于悲观欲绝的泪划过不属于幼童脸上。
寿辰虽是在第二日,却因为尉迟千澈善人善事结下的善缘,又加上独立门户,垒墙的动静过于浩大,不少乡亲邻里傍晚开始提前送贺礼,顺便瞧瞧两边刚翻新的屋子。
死过一次的闻玳玳,相较之前心思细腻了不少,因为跟尉迟千澈的死仇关系,她现有不少邻里乡亲,表面是冲着父亲而来,其实就随意搭了句话后,便去找尉迟千澈攀谈去了。
被形色各异的男男女女围绕了个严密,仿佛明日过寿的应该是他。
甜言蜜语、嘘寒问暖,轻松跟能接触、想接触的人打成一片。
尉迟千澈游刃有余招人喜欢的能耐,让闻玳玳可望而不可及。
难不成是帝王天生的召唤力、凝聚力?
她有种错觉,尉迟千澈的演功貌似比上一世更精湛了,完美到无懈可击。
至亲、村民对尉迟千澈近乎丧失理智的病态崇拜持续滋长,让闻玳玳非常不舒服理解,更不可能苟同。尉迟千澈带给她的每一种伤害,早已与日俱增的沉淀在了她血液之中,净化不了。
避开纷纷摸自己头的手,故意问做尉迟千澈徒弟开不开心的瞎子们。
哪哪儿都是人。
忙了一天,浑身酸痛,未好好思虑接下来怎么办的闻玳玳,缩进了月光找不到的黑暗角落,捡起块小小的石子。
事已至此,坐以待毙看所有悲剧、所有折磨无法控制的重复循环,闻玳玳恐怕无法做到。
她迫切想去撬开比千年玄铁更要硬的假面,让让所有人看到尉迟千澈的肮脏。
十二年。
闻玳玳在墙上写下,距离家破身亡,尸横遍野还有十二年的时间。
遗愿。
犯狠的,她又沉重写下这两个字。
紧接着,一笔一划仿若刻在骨上。
一、尉迟千澈死。
若侥幸活下去。
二、赚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