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砍头的大刀,尉迟千澈右手轻松捏住刀尖,左手匀出两个指头将闻玳玳怀中的鸡脖子向后一仰,熟练在空气中一划。
没有害怕中的挣扎,甚至连鸣叫都没有,就那么在闻玳玳眼下,滴着血,软趴趴的慢慢去了。
闻玳玳:“……。”
大刀一放,风微浪稳的尉迟千澈用清水净了手。
“限你一刻,杀三只。”
闻玳玳没从方才回过神,同为女子,尉迟千澈是如何做到丁点怜悯心都没有的。
看来她起初决定不从让尉迟千澈弃恶从善方向入手,是对的。
眼下犯难,一刻杀三只,实在……。
刚要央求。
尉迟千澈折磨似的擦干净玉竹般的指尖:“完不成,也莫要勉强。”
表面听起来是在善解人意的开解。
她怎能不了解尉迟千澈这把温柔刀。
实则是在奉劝她:干不了,就拉到,懦弱的人只配做那些不痛不痒的事。
深吸一口气:“师父,习武为何就非要见血,伤人性命?徒儿只是想用来防身,亦或者保护弱者。”
尉迟千澈将擦过手的帕子整齐叠好,摆正放在灶台上:“知道师父是谁吗?”
好端端的,怎么又来。
对谢少昂尚且好糊弄装傻,尉迟千澈前几日可是刚得罪了,正准备找补的闻玳玳不敢说不想,最后,选择用沉默回答。
意外的。
“做和尚,要学放仇恨,恕自己;做道人,要学恩过必追,仇过必报;做我的徒弟,就必须见血。”说到这儿,低下头与个头小小的闻玳玳平视,不知想从她晶亮的眼里看到什么,拉着浅浅的倦意:“为师说的,够明白吗?”
所以。
闻玳玳:“师父会让徒儿跟那些哥哥们一样,去杀人吗?”
有件事避不过。
那夜悬星会被灭门,她无法装作失忆,早晚开诚布公。
尉迟千澈有点诧异小小年纪想到了这一层,见她能如此平心静气的问,估摸到接连三日不敢下手杀鸡的症结所在。
直起身,无容置疑的答她:“会!”
闻玳玳眉头紧。
尉迟千澈向门外走去,丢下句:“为师身边不留废物。”
悬星会的修岁逃了,至今下落不明。
修岁见过闻玳玳,亦知闻玳玳是他的徒弟,恐怕山下黑白两道都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