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对面的女人脸色苍白,狼狈地低下头
江见许道:“你孩子的爹到底是谁,是不是还活着,我不感兴趣,也不会插手,当然作为交换,现在需要你帮忙做件事,你不会拒绝吧?‘方秀云心里慌乱,他已经知道她的孩子不是见到对方目光锐利地盯着自己,有些不善,她紧张的将手下意识地拍了拍身后被子:“江同志说笑了,孩子有爹的你看我们孤儿寡母的,无依无靠,不知道同志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话说到这个地步,方秀云已经没有拒绝的权利,如果拒绝了,眼前这个人就会毫不客气地将她的孩子不是杨弘杉的,是杨弘杉二哥的实情说出来,那时候她和孩子都要背上破鞋和私生子的名声她当初就是因为这样才到找杨弘杉。”有没有爹,要看你肯不肯做了。
“记住了,作为杨弘杉家属,找到被杨弘杉救下的孩子家人,务必让对方去派出所以报案,多带些人,以采石场不为杨弘杉治伤原由就闹,另外今天我来找你的事,我们之间的谈话,我不希望你说出去。派出所无法插手采石场内部事务,但如果有人报案就不一样了,公安可以介入调查,调解以及调动。只要他能参与进去,就有办法明正言顺地解决这件事,如果操作得当,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他,也不必找关系,这样无论对他还是杨弘杉,都是件好事,唯一知情的方秀云,他也有办法拿捏她。“毕竟,你也不希望我对孩子真正的父亲产生好奇吧?”说完他唇角一扯笑了下,然后起身,看着方秀云,他将帽子正了正,“这是钱和地址,说服对方,或用钱收买对方说
完将东西放到装衣服的筐里,他离开院子,独留脸色苍白的方秀云在身后。
韩舒樱回来后,先去附近的澡堂洗了澡,擦干湿后回到大杂院。
见到她,大杂院里的人神色各异。
”她怎么又回来了?
“不是说她被江公安甩了,没脸在院里呆下云,走了吗?
“我就说不可能吧,她工作还在国营商场,怎么会把这工作给扔了啊。
对门小媳妇周美凤过来探望她,跟她说起大院里的传言
“都是老赵家传来的,说江公安家里是省城的,说你想攀上育枝,江公安不干了,说得可难听说了,还说你没脸在大院里待着韩舒樱一边听着,一边对着镜子往脸上拍了拍雪花膏,小脸被雪白的膏脂滋润的细腻白润,主要还是底子好她听着心里不得劲儿,心想她地没得罪赵家人啊,这么说她?
平时不怎么接触这家人,除去水井洗衣服会碰到,也说不上两句话,唯一有交集的也就是赵文倩,曾来这她里串过门这敌意来得草名其妙
韩舒樱照着镜子梳理着头,感觉自己气色挺好,嘴唇樱红,皮肤光亮细腻
大院里传的话她听完就完事了,没在乎这些,她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这些人没感情,再说了,大院里头什么样人都有,她天天吃好的喝好的,估计看不上她的人很多,她还能一个个打上门?她只要继续吃好的,喝好的,小目子过得美美的,那些人自己就能气死,都不用她动手
况且这些话对韩舒樱来说也不算什么了,当年她可是被全网黑了三天三夜,眼前这都是最低级的手段,她都不屑理会,她现在唯一苦恼的是剧本和江见许
送走小媳妇儿,她犹豫地打开了右下角剧本,以前打开剧本那都是欢天喜地,每完成一场心情都很好。可现在,其实剧本在火车上时,就莫名其妙完成了第十五场戏
她在火车上根本没心思看,一直拖到现在才打开。
剧本第十五场:人生几度生与死,不放香醪如蜜甜,情笃意诚(完成)
奖励:浅灰浅粉羊驼仙绒一匹
她看着如蜜甜,心里却感觉不到如蜜甜,她知道当一个剧本走到主角感情笃意诚的时候,这个剧本也就到达了尾声行李包里的那匹布,她在火车上就已经看到了,四米长一块,这个布是拼色布料,一半浅灰,一半浅粉颜色很嫩,看起来像糖果,确实有蜜甜的感觉
布料厚实,入手特别轻,就像云朵一样轻盈柔软,她是喜欢的,浅灰色可以做一条裙子,粉色做件上衣,两种颜色无论贴身穿还是做外套,都很好看,布料厚实做成外套更有型,也更漂亮。裙子要那种略贴腿形的直筒裙,下边微收,浅粉布料做成小v领毛衫,前面扣子要珍珠,对了,没有珍珠,那算了,底边稍微带点荷叶边,只要量身定做,顺着她身形就可以了,还可能用浅粉做个外套。火车=天已经攒了三块料子
可她看着料子,心里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她目光落在柜子上镜子里,镜中映出她的身影,她梳着这个年代女同志特有的辫子,长长的垂在胸前,身上穿着这个年代流行的列宁装,手边有刚用完没盖上盖子的雪花膏,还有眼前她视为自己地盘的小房子。她已经习惯在这里安逸的生活。
为能吃到一点好吃的而开心,为一块喜欢的布料欣喜,突然喜然回,望向镜中的自己,现有点不认识自己了,她有些恍惚,自己还是那个在娱乐圈杀出一条血路的顶流小花,韩舒樱吗?为什么现在看起来这么陌生她好像在慢慢的,被这个时代一点点同化甚至满心欢喜的跟这个年代的人一样,说出那句口号,为人民服务韩舒樱望着镜中人,一时震惊,一时迷茫,可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她开始为一个人的目光而流连喜悦,在见到剧本里情笃意诚这四个字时,她想到的并不是对方,而是自己是她,情笃意诚了吗?
原本只想完成任务,玩一玩,可是不知不觉中,玩已经变了质,她开始变得愉悦,变得依赖,她会不自觉在人群中寻找他,看到他就想奔向他身边,在火车里他每次出去,她会担心害怕,他一回来,她的心里就像有只小鸟一样,欢快地投入他的怀里,仿佛那里是她的巢穴,是她的安全港,是她的归宿
实际上她也是这么做的,
在他身边实在太放松,太忘乎所以,不是她的人变了,是她的心变了,她进入了剧本给她设定的角色里,她正在慢慢失去原本的自己这次列车归来,当她重新看到剧本时,她惊醒过来,她对自己说,入戏太深了韩舒樱,你快点醒过来你不是剧里十八岁的韩舒樱,她是六十年后二十岁的顶流小花韩舒樱,天真浪漫的韩舒樱不是你,舞台上光芒四射的韩舒樱才是你她想静一静,她得好好想一想,她得从这一出爱情戏里走出来,否则当她回归现实,那个时空的他早已不在,留给她的只会是痛苦韩舒樱一下扣倒镜子,烦恼将自己埋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