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纷纷把头扭过来,用看戏的眼神兴致勃勃地望着他们。
“你觉得不满,就跟你的时尧坐一起去啊。”陈炙越反唇相讥,“哦,我忘了,她已经不要你了。”
这无疑戳中了林挽的痛处:“关你什么事。”
“这句话你跟我重复了很多遍。可既然跟我没关系,你为什么还会破防呢?”
脑袋恍然被抽空了思绪,因紧张缺氧的心脏慢倍地鼓动,掌心的汗浸透了毛衣的绒线,如一道深渊,悲郁满溢。
或许他说的是对的。
即使过去多久,无论她如何安慰自己,仅需别人的一句话,那些阴暗的过往便会再次挣扎着溃逃进她干涩的眼眶,直至眼睫里种满了破碎的钻。
她用了很久走到今天,但这条路充斥着窒息与致命的无力感,刺骨的冷,隐隐的痛,虚幻的梦,她的爱与不爱在这儿完全失去了意义。
所以她情愿躺在被雨水浸湿的泥土里,用风雪掩埋尸骨。
时至今日,她好像从一个自信明媚的人变成了典型的缺爱患者,无论友情还是爱情,谁陪在她身边,她就会对谁产生依赖。但其实她对谁都没有爱,她只是渴望被爱的感觉。
实际上,她不会爱上任何人,也恐惧爱上任何人。
她好像已经配不上热烈张扬这些美好的词语了。
期末很快来临,考完试,学生又被迫上了两天课。在放假前的最后一天,学校终于放了期末考试的排行榜。
以往都是林挽独占第一,且遥遥领先,但这次第一多了一个人,那就是6闻泽。
一得知消息,林挽就给6闻泽了信息:【我看到你的成绩了,和我一样。】
6闻泽还没来得及看排行榜:【那说明我考得不错啊,多少名?】
“第一呗,和我一样的分怎么可能差。”林挽长摁话筒标志,用开玩笑的口吻了一句语音,“年级第一,恭喜。”
她声音细软,清润悦耳,说出的话如同清泉击石。
她不知道,陈炙越也在看榜单,且就站在她背后一米处。
听着她脆生生的音调,他烦躁地揉了一把头,随即看向身侧的彭旭:
“那个姓6的之前有那么厉害吗?我以前怎么没在榜上看到过他?”
“人家是这学期刚转来的,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他很厉害,那小子在原来的学校就是年级第一,这次还还在奥数比赛中拿了冠军,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提这档子事,陈炙越就心烦。他不耐烦地将脑袋后仰,捂着脖子侧面:“他竞赛能拿第一,全拜孙卓凡所赐。”
这话说得是没错,可听着怎么就这么刺耳呢?
“人家就算是竞赛时运气好,但再怎么说也有年级第一的实力。他平时还怪认真的,你自己不努力学,就别抱怨了。”
闻言,陈炙越散漫地“啧”了声,目光穿透半斜的光线,定格在那张榜单上。
林挽和6闻泽的名字挨在一起,怎么看怎么碍眼。
光拓进黑眸里,眼底那层冷意却从未融化片刻。
混凝土板上的水坑被踩了一脚,上面倒映出少年离开的背影,将其切割成许多个光影板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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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时,林挽把留在教室桌肚的课本和作业收拾了一下,然后驮着大包小包回到陈家的别墅。
陈炙越今天倒是很积极,比林挽先一步到家。她进门时,就听见陈炙越和陈健霖在书房里商讨着什么。
掠过书房时,她隐约听见了“补习”二字。
大概是陈健霖对陈炙越的成绩不满意,想给他找个家教老师吧。
她知道偷听不好,况且他们的事也与她无关,于是径直穿过客厅,顺着螺旋楼梯上了二楼。
将沉重的东西卸下来,她累瘫在床上,整个人呈“大”字形仰躺着。
没等她休息片刻,朱咏涵又在门外喊她吃晚饭。
她应了声,把包里的东西一样样拾出来,其中包含高一到高三所有的课本和练习册。
这些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