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无心去思考这个问题,努力保持着平稳的心态,只在那有如实质的目光下,淡定悠然地吃着饭。
不过等顾嘉深再去盛饭的时候,江兰兰就已经没有再看他了。她可没有忘了自己的主要任务。
去前院里捞出一碗田螺,就着屋里的亮光清洗了好几次,江兰兰就端着田螺进了厨房。
她要剪田螺尾巴,没有光不行。
时下人们就是要用田螺做菜,通常也是耐心地将螺肉给挑出来,混合着韭菜炒熟。不仅麻烦,且弄花一下午时间,也挑不出多少肉来,还不够全家大吃一顿的。
在干脆利落的“咔嚓”声中,田螺尾巴一个个地被剪下,而顾嘉深的饭也吃完了。
“碗筷你放着就是了,待会儿我试做完田螺,一起洗了。”江兰兰看他吃完了,就说道。
顾嘉深这个第一名在她眼里就是要抓紧一切时间搞学习的,她也不愿意耽误人家,觉得这是自己随手就能做了的事情。
当然了,她借用了人家的厨房,多少还是想用劳动来补偿对方。
顾嘉深没有说话,自己将碗筷洗干净了放进橱柜,然后才看了眼江兰兰,在她的催促声中离开了。
走出厨房,他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热,不知道是吃饭的时候被菜的热气熏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造成的,总之,这让他有些飘然,又有些烦躁。
原本去房间的脚步调转了方向,来到井边开始压水,等水上来了,他顾不上打不打湿衣裳,弯着腰将整颗脑袋都放在了出水口下,任由沁凉的井水洗刷着他的热意。
等回到房间,顾嘉深的状态已经恢复了过来,脸上那点红晕也消失不见。
他重新端坐在书桌前,沉心静气地看起书来。
而另一边,江兰兰剪好了田螺,就开始大开大合地爆炒起了田螺。
不用谁帮忙,她自己就是个烧火的好手,这会儿在热锅里下了油,就开始小火慢炸她带来的桂皮和八角、葱姜与辣椒。
不多时,浓烈的香味混合着蒸腾的热气漂浮而上,横亘在整个厨房,让江兰兰不由得转身打了个秀气而响亮的喷嚏。
她往灶膛里扔了把细柴,趁着大火起来,赶紧将田螺倒在锅里,握着锅铲用力爆炒。
炒着炒着,江兰兰突然一跺脚:“哎呦!忘记带酒了!”
她迅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厨房里有什么与酒有关的东西,正准备今天炒的这一次就干脆不放酒了的时候,一抬头,正看见顾嘉深拿着一瓶“邵胡子”来到了门口。
她十分惊喜:“我刚还念叨着没带酒呢,你就拿了酒过来,真是太好了!”
顾嘉深极浅地勾勾唇角:“我猜着你这菜是要放点酒的,正好家里还有半瓶。”
才不是。
是江兰兰现自己没带酒之后,在心里一个劲的念叨,把他给念得烦躁得很,这才想起家里旧柜子上还放了半瓶邵胡子酒,还是之前在外头请一个老头子吃饭剩下的。
“你猜得对!我正需要酒呢!”江兰兰大喜过望,赶紧把那酒给接过来。
这可是好酒呢,她家里只有谷酒,浓烈烧喉咙,便宜!不像邵胡子,窖香浓郁,喝起来还有点甘甜,连有条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