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没有什么客人,这半年来我也没心情举办什么活动,今天已经晚了,我让小达勒给你准备一间客房,你就住下吧。”
参观完又苍原,黎芝娴带着陈令禹上到顶楼的观景台,这里能看见远处还未融化的扎拉措、以及扎拉措更远处的雪山,在夕阳的照耀下,呈现了日落金山的效果。
那一刻,陈令禹忽然就觉得曾经与黎芝娴的较劲是多么地幼稚,或许在一开始,黎芝娴就是对的。
他转过头去,看向黎芝娴。
她的脸上不施粉黛,皮肤却清透得像远处的扎拉措,只是眼角和嘴角都微微下扬,多了一层朦胧的忧伤,比起高中时期要成熟沉稳了许多。
或许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黎芝娴不愿意说话,陈令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下去吧,这里风大。”陈令禹劝道。
“走吧。”
走之前,陈令禹听见了黎芝娴一声轻叹。
下到一楼大厅,黎芝娴对小达勒说道:“你给陈律师准备一间客房,哦对了,今晚你别回去了,我做饭,让马师傅和还在民宿里的员工一起去后面吃饭吧。”
后面指的就是黎芝娴在这里住的那栋小房子。
小达勒听了,很是高兴:“好嘞!我这就去叫!”说完,又对陈令禹道,“陈律师,我们老板娘做饭可好吃了!”
黎芝娴也笑了:“别着急,你再看会儿店,等下我打电话叫你。”
交代清楚了事情,陈令禹便跟着黎芝娴一起绕到了后面的楼前,小楼的旁边,有一个被人精心设计的花园。
“这是边煦种的,我不会养花,以后还得叫花艺师多照顾一个花园了。”黎芝娴开了门,站在门口说,“那株铃兰是他最喜欢的,现在看起来奄奄一息了,也不知道今年还会不会开花。”
陈令禹回答她:“我明天帮你打理一下。”
“你还会料理花?”黎芝娴有些惊讶。
“会。”陈令禹苦笑了一下,走上了门前的台阶,与黎芝娴并肩站着。
“做我们这行的,不像你们平时可以四处旅行,就只能种种花、弹弹琴来放松一下了。”
二人进了门,陈令禹打量着这栋小楼的装修,和又苍原里的极简风不同,小楼以法式为主,又摆了许多生活用品,看上去倒更有生活气息。
陈令禹问:“要换鞋吗?”
北方的室内有暖气,非常热,黎芝娴忙着脱衣服,头也不回道:“随便,想换就换,不想就不换,柜子里有。”
陈令禹想了想,还是决定换鞋好一些,他转身去开鞋柜门,却触不及防地与鞋柜上的边煦打了个照面。
照片里的男人是典型的西北硬汉长相,与陈令禹这样的精英儒雅风完全不同,虽然是笑着的,但看上去却又总觉得让人害怕。
可能这个害怕也有点陈令禹心虚的原因。
他默默地为边煦默哀了一下,然后随便拿出一双拖鞋换上,就走向了客厅。
黎芝娴已经拿了杯子,给他倒好了茶,低头一看,说道:“这是他的拖鞋。”
这下直接让陈令禹定在了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尴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