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清、肃宁两位公主来到了翊坤宫,自然是要给皇后祝寿一番的。比如永清,态度就很热情,手上捧着一对吊坠就给独孤若雪送来了祝福。
这不算贵重,但足以看出来心意——因为在吊坠上,镌刻着雪花的形状,一看是别出心裁的。
“祝母后身体健康,吉祥如意。”永清露出欢快的笑容,却也显出了一些老迈。这让独孤若雪意识到,自己的女儿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姑娘了。
“莯儿就座吧。”独孤若雪下意识地抚摸了下永清的下颌,只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尽管她没有见证大女儿的成长,但也能感受到岁月的飞逝。然而,在面对肃宁的时候,独孤若雪没有得到什么好反应。
“哼,虚情假意。”无论姐姐如何说,肃宁只把独孤若雪当做替身,甚至连句客气话都没有言语,“皇姐,如果没事的话,本宫可就走了,实在是看不了你们这样的寒暄。”
同时,肃宁说这番话的时候,其他的宫人还偏偏把目光注意到这里,一字一句地都传给了他们。
就连站得最远的敬妃的,都能听出来其中的火药味。若是皇帝在这里,肃宁怕不是被一阵教训,但现在唯有独孤若雪。
想着这样总不是回事儿,独孤若雪打算解释几句,不是以母亲的名义,而是以皇后,暂且不把自己当做肃宁的“亲生母亲”。
“公主殿下,就算你有所怨言,也要给长公主面子不是吗?你这样拂了姐姐的好意,旁人会怎么看待你们姐妹俩?”然而,独孤若雪还没教训完,就被肃宁当众反驳了一声。
“用得着你管?你这个替身……”肃宁还没奚落完,永清便拽着她的衣角,让她不要继续说下去。可是,这样的阻挠在肃宁看来,不过是一种拖延和迟疑。
父皇寻来的这位皇后,没想到把姐姐给蛊惑的那么深。一时,肃宁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怨恨,对着独孤若雪的印象更差了。
独孤若雪不知道这莫名的怨恨到底从何而来,但若真是之前德妃和燕王妃的事情,那么二女儿的反应也太激烈了。现在的肃宁公主,与独孤若雪可沟通的契机实在微弱,哪怕在外人面前,也丝毫没有退让。“莯儿,先把肃宁带下去吧。”独孤若雪摇了摇头,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生不出斥责之语。
永清见状不好劝阻,只好强行拉着肃宁离开了翊坤宫。在离宫之际,肃宁不忘摆脱姐姐的手臂,怒气冲冲地骂道:“走就走,本宫就不稀罕着翊坤宫!”这话不仅说得声大,而且还让周遭的宫人听见了,怕是少不了闲言碎语。
太子妃倒是机警,吩咐乐正尚宫去安排这事儿,让她们别在外面胡乱宣传。本来,皇家内部的事情就够多了,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又节外生枝。
同时,也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冯丽萱站起身来,向皇后再次举杯祝贺,道:“母后,儿臣以茶代酒,先敬您一杯。至于二姐的事情,到时候本宫会和大姐一起劝劝的。”
这话只是安慰之语,太子妃可不想没事找事,肃宁公主的情况,她也不敢上前自讨没趣。
尽管有些不愉快,但独孤若雪、太子妃还有其他宫妃还是安然度过了这个千秋宴,同时还收到了来自宫外各家夫人送来的贺礼。不过,对独孤若雪来说,没有一件能比得上独孤府送来的——那是自己的娘家,从小长大的地方。
也许是当了皇后,独孤若雪对家里的事情少了些关注。但是,一见到家中送来的东西,她便忍不住触景生情了。
宴会过后,独孤若雪看着怀里的毛衣,思念起自己嫡母和亲娘来。她在这辈子不是嫡出,却也没碰见什么糟心事儿,被父母放在心里养着——至少,她没经历过什么狗血的争宠戏码。
“母后,这是……”冯丽萱见到这一幕,却看见那件平平无奇的毛衣,虽然手艺不错,但似乎是缺线少钱,没有太过华丽。
“这是母亲亲手织的毛衣,看着不太好吧……本来母亲是不会织衣服的,但是前年我惹了风寒,母亲便开始学起来。为的是保暖驱寒。”
当然,独孤若雪所穿的毛衣还是父兄送来的,这些质量更好,却比不上母亲的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