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婵不慌不忙,“金秀才府上一片狼藉,你猜,若是待他从天河庄回来,可会来找你?”
“怎么可能?他不是已经死……”管事脱口而出,话到一半才现自己漏了破绽。
“嗯?”沈婵紧追不舍,“继续说。”
“我……我……我说错了,老爷去天河庄看病了。”管事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装傻充愣妄图蒙混过关。
比泥鳅还滑头。
沈婵瞧了眼身后的晏深,仔细观摩他那张扑克脸,把面无表情的冷酷劲学了个十成十。
她朝管事走近,居高临下睨他,:“我劝你最好说实话,还能少吃点苦头。我对你这些金银没兴趣,我只想知道,那日天河庄派人来送药时,到底生了什么。”
管事眼神飘忽,沈婵拉了拉晏深的衣角,一道银白色灵力在瞬息间化作锋刃抵在了管事的颈间。
“好好说。”沈婵慢悠悠地威胁道。
管事低头看了眼,咽了口唾沫,声音带颤,“……我说,我都说。”
“……老爷确实生了病,可那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治不好!这些年情况愈严重了,老爷每日都急得团团转,眼看着就是要去了。”
“他膝下又没个一儿半女,我想着,这府上富贵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最终不还是要给了我们?我就……提前拿、拿了些去……“说到这里,他语句有些含混。
沈婵不在意他这些小心思,“继续说。”
“谁知道,老爷居然还是求到了天河庄那里去,去了一次后便开始喝药,对庄子里那个林大人是推崇备至……当然,我亦不是说林大人是欺世盗名之辈,只是那些谣传来的死而复生我是不信的。若真这么厉害,早就当神仙去了!”他颇有些愤懑。
“……不过之后,老爷还真被那劳什子药给吊回了命,后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天河庄来人送药,结果老爷就死啦!要我说啊,指不定是那药喝死的……”
“不对。”沈婵打断他,她眼睛眨了一下,锋刃瞬间逼近,显出一道血线。
“啊啊啊——”管事惨叫起来。
“沈姑娘,莫要伤人!”虞照青阻止道。
他就要冲过来,却在半路被晏深拦住,沈婵没理会后面的混乱,她盯住管事那张因疼痛而扭曲成一团的脸,“重新说。”
锋刃随着她的话而更进一步,血色愈深,管事差点没疼晕过去,全身的肥肉都在颤抖着,“我说、我说,姑奶奶饶命啊!我全都说!”
姑奶奶·沈婵:……
“……我、我拿东西的事情被老爷现了,我向老爷道歉,求他不要把我送去衙门,可是老爷不同意,逼我写了十倍的债条。”他比划着手,脸上充血,“十倍啊,我这辈子都还不起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