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安静的躺在床上,精致的小脸煞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像是没有安全感,她蜷缩成小小一的团,眉头皱着,睡得并不踏实。
江衿风在沈眠旁边坐着,医务室外面进来两个男生,应该是逃军训的,两人从门口一路嘻嘻哈哈笑到里面。
江衿风看着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她把头往被子里埋了埋,半张脸都掩在被子里面。
江衿风蹙眉,桃花眼睛裹着冷意,他转头看着身后的两个男生,“不知道里面有人?”
那张脸盛气凌人。
两个男生看着他一顿,旁边那个比较黑的似乎是认识他,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们不知道里面有人。”
说完他拉着旁边的男生落荒而逃。
两人出了医务室又走了一段路,被拉着走的男生说:“干嘛要走,现在回去就得晒太阳。”
黑皮肤男生说:“你不知道里面那人是谁吗?”
“谁啊。”他显然是不知道。
“江衿风!”
黑皮肤男生看了四周一眼,朝他凑过去,“你竟然不知道他,他当年差点捅死人坐牢,而且他脾气特别不好,看谁不顺眼就直接上手,不见血不停手的那种,刚刚咱俩明显吵到他了,你还不走,想被他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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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衿风莫名有些躁,他还记得女孩拉着他的手时那个表情,像是挣扎了很久,突然见到什么让她可以放下戒备的东西,心里的防线松动了,整个人就这么往他身上倒过来。
江衿风当时人都懵了。
他抱着她就往医务室走,女孩比他想象中要轻很多,很容易就能抱起来,她缩在他怀里,手死死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明明人都晕过去了,戒备心还是很重。
他觉得烦。
想起那天她问他能不能送自己回家时,她眼里的紧张,跟着他们去吃烧烤时的局促和不安,周荡问她喝不喝酒的时候,她好像是被吓到了,整个人有些僵硬。
后面唐雪来了她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还有听到唐雪送她回家的时候,她好像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她这种戒备心好像只对他们。
那为什么在操场上看到他之后,还敢放松地往他身上倒。
“操。”江衿风从来没觉得这么烦过。
沈眠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身后有一头大黑牛在不停的追她,那头牛的角又长又弯,它低着头跟在她身后想要用角顶她。
沈眠不停的往前面跑,她不管怎么用力就是跑不动,腿上像是被绑着石头,地面的路看着平坦却是洼沼变的,她每走一步都很费力,牛就一直在后面追着她。
后面她跑不动,放弃了,牛要撞上她的时候她看见了江衿风。
“醒了?”
少年手里抓着手机,手机屏幕在内,手机壳是黑色的,他的食指百无聊赖地敲着外壳,食指连带着手背上的筋被扯的很明显。
“我想喝水。”沈眠看着他,脑袋有点宕机,刚睡醒她喉咙有点痛,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听着有点可怜。
“嗯。”江衿风说:“我让周荡他们送过来。”
沈眠扒了一下挡着嘴巴的被子,露出下半张脸,她说:“我怎么了?”
“低血糖。”江衿风语气里裹了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听起来有些冷。
他是在不耐烦吗?
沈眠看着他想了一下,她觉得他不耐烦是应该的。
毕竟任谁莫名其妙倒自己身上都会觉得烦吧,而且她应该睡了挺久的,他就在这等着没走,挺难为他的。
但是这个也不能完全怪她吧,她在这个班目前就认识他还有丁怡,当时她真的坚持不住了,没办法了才往他身上倒的。
哎,好烦。
沈眠又抓着被子把半张脸埋了进去。
“二弟!二弟你在哪?你荡哥来看你了!”周荡震天响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沈眠冷不丁被吓得太阳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