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谢霖取走了冰块,回到房间时手中多了两瓶冰镇啤酒,他将其中一罐递给诃浩,然而诃浩只是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喝。
谢霖走到诃浩身旁坐下,熟练地打开易拉罐说道:“喝点吧,有时候泄出来会好受些,总是把事情闷在心里可不好。”
诃浩淡淡地望向他手中的啤酒,犹豫片刻后还是接过来抿了一小口,然后放回桌上。
谢霖也开启了属于自己的那一罐,仰头喝下一口后问道:“今天你爸爸为什么要打你啊?”
诃浩听闻此言,猛地转过头来凝视着谢霖,眼中满是警惕。
不过很快,他便收起了那份戒备之心,语气平静地回应道:“你怎么知道我被我爹揍了?”
谢霖凝视着他眼中流露出的复杂情感,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年轻人的戒心竟然如此之重。
他目光转向诃浩那张略显冷峻的脸庞,轻声说道:"是你弟弟告诉我的。"
诃浩默默地喝了一口酒,微微点头,表示默认,但并未言语。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边喝酒,一边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现场气氛异常沉闷,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以及空气中的酒香和沉默。
许久之后,谢霖终于打破了僵局,他侧过头来,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注视着诃浩,缓缓说道:"这才是真正的你吧?"
诃浩听到这话,先是微微一怔,然后端起酒杯,将里面剩余的液体一饮而尽,接着,他点起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让烟雾在口腔和鼻腔间缭绕。
随着他轻轻吐出烟雾,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又何必点明呢?有些事情,看穿不点穿岂不是更好?"
谢霖举起手中的啤酒罐,毫不犹豫地仰头一饮而尽,出一阵畅快的吞咽声。
随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感慨道:"哎,你刚来的时候可比现在有趣多了,咱们刚接触那几天,我就总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萦绕心头,那种感觉很矛盾,你应该能理解吧?"
诃浩再次轻点下头,语气平静地回答:"嗯,我知道,我对象说过。"
谢霖喉结滚动着,眯着眼睛看他道:“那你对象知道你的病吗?”
诃浩吸了一口烟摇了下头道:“不知道,不想让他知道。”
紧接着说:“这个事情别让我父母知道行吗?当我求你。”
谢霖听着那轻轻的呢喃声,要是再坐远一点儿都听不见,他轻笑出了声,声音愉悦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你这样的求人方式的,也不是不行,有个要求。”
诃浩抬头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话语。
谢霖挑眉勾起嘴角道:“明天早上跟我去趟医院检查一下,然后看一下到底是什么问题,下午我送你去车站。”
诃浩默默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成熟洒脱的男人,他的眼睛莫名的红了起来,皱起眉抵抗着那鼻酸的感觉,张了张嘴没出声音,艰难的说:“为什么?别人都觉得我是怪物,你管我做什么?”
谢霖看着面前的少年红着眼眶努力克制的样子,呼吸都带着阵阵的刺痛,他故作潇洒的说:“谁让我是你哥哥呢!”
诃浩仰头克制着自己不争气的泪腺,深呼吸着,但泪水还是充盈着眼眶,诃浩喉咙紧到久久不能言语。
谢霖看着眼前的画面,感觉心脏都疼了,尤其是看着少年克制的画面,他特别的想上前去拥抱他,操,他这么多年来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经历过,现在他认栽了,他特么认栽了。
走过去轻轻的拥着这个别扭又偏执的小孩儿,他的小孩儿。
诃浩额头抵着谢霖的肩膀默默的颤抖着,无声的流着泪。
这样的诃浩更让人心疼。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谢霖早早地起床,心情有些紧张。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朋友的电话,请求帮忙安排一次特殊的检查。
不久后,他们来到了一家心理诊所。
进入办公室,诃浩静静地坐在凳子上,面对着医生的询问。
那位心理医生身穿白色大褂,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年纪已经有四十多岁,但他的面容却透露出一种和蔼可亲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