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下,路边的花花草草都萎靡在太阳的淫威下,抬不起头。
慕容嫣和慕容锦两人相互搀扶着一步一步往前走。他们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已经几天了,本来是想去离他们最近的钱塘县城的,可是一想到那群人贩子也不知走了没有,万一再碰上了就是死路一条。于是慕容嫣准备带着慕容锦去临安郡府城。
那夜,慕容嫣只顾着逃亡,没有注意到慕容锦有什么异样。可慕容锦因为丢了鞋子伤了脚,在江水里泡了泡,又冒雨走了一夜,天快亮时终于顶不住晕了过去。
慕容嫣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心里自责又惊慌。背起慕容锦继续前行,只可惜折腾了一夜后她也是强弓之末,没走两步两个人就一块滚进泥地里了,这一下连她都爬不起来了。
好在他们运气好,遇见一个从江边打鱼回来的渔夫,慕容嫣赶忙上前求救。谎称他们是外地来临安郡做生意的,父母在临安郡城,他们姐弟俩昨天走亲戚的路上遇到了劫匪,好不容易才从劫匪手里逃出来,这个故事编的漏洞百出,可那渔夫还是相信了。见他们衣衫褴褛实在可怜,二话没说就背着慕容锦领着慕容嫣回家去了。
这渔夫住在离江边不远的一个名叫汪家村的村子里,全村人都姓汪。这位汪渔夫三十多岁,家里就他一人,住在村子最边上。
茅草房虽然破败不堪,好在干净整洁。汪渔夫安顿好他们姐弟后,立刻去村里请了一位大夫来。
大夫看过慕容锦后只说他受了惊吓,又淋了雨得了风寒,脚上的伤都是皮外伤,上点药就好了。大夫还给他开了药方,要她跟着去拿药。
慕容嫣窘迫的双手抠着她破破烂烂的衣服,她身上连个铜板都没有。
汪渔夫看出她的窘迫,二话没说跟着大夫去抓药了。等他抓药回来,慕容嫣便对汪渔夫千恩万谢,坦言自己现在身无分文,等回了临安城见了父母,一定会回来还他诊金的。
汪渔夫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摆了摆手只说不用,见他们二人灰头土脸的一身泥土,他还很细心的找来隔壁家的一位婶子,领着慕容嫣去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汪渔夫还替慕容锦也擦洗了一遍,换了一身衣服,还细心的给他的脚上了药。
等慕容嫣在隔壁婶子家换好衣服回来,汪渔夫已经把药都给熬好了。慕容嫣感谢的话不要钱的往外倒,那渔夫只回了三个字“不用谢”,转身就走,连一句话都不多说。
慕容嫣又有种莫名的恐慌,这些时日来的遭遇,已经让她知道了什么叫人心险恶。
她二哥曾经就说过,在江湖上混,一定要提防那些处处对你好的人,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对你好还不求回报的人,这些人往往对你别有用心。
这汪渔夫对他们姐弟二人出手相救,若说是心地善良有可能,可这不求回报的对他们两个陌生人如此的细心照顾,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也不能怪慕容嫣疑心重,她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父母对她如珠似宝的疼爱,就是他那威名赫赫的祖父,对他们这些孙辈们也十分呵护。
她曾是全京城里最令人艳羡又嫉妒的国公府小姐,金尊玉贵,高粱锦绣,目无细尘的日子过了十六年。突然有一天她就成了阶下囚,又跟随家人流放,半路上又被人贩子拐卖,这些时日都是心惊胆战过来的。
当罪恶的巨石砸落在她身上,她无力抵挡,只能默默承受,现在满身伤痕的她才知道这个世界很残酷,想要活下去需要万分小心。
因此,她不敢放下戒心,真的去相信一个陌生人。
在汪渔夫家里休息了两日,这两天慕容嫣时刻提防着恐生变故。等慕容锦醒来不再烧了,他们就立刻启程去临安城。
慕容嫣走后,汪渔夫的小院走进一人。
一身白衣锦绣华服,身材修长却不羸弱,气质如松间高冷之月,清冷又贵气。站在这个破败的院子里,就像堕入凡尘的仙人。
汪渔夫见了白衣公子并不意外,立刻上前行礼。
“主子,慕容姑娘对在下存有戒心,属下不敢挽留,怕引起她的怀疑。”
白衣公子轻点了下头道:“有戒心好呀!有时候吃点苦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用过的茶杯道:“把这里所有的东西全部毁掉,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来过这里。”
“是”汪渔夫立刻恭恭敬敬的回答。
“派沐封去护送他们姐弟。”
白衣公子似又想到了什么,玩味的一笑道:“就把他们送到临安城附近,让他们自己想法进城。”
汪渔夫不解其意道:“主子,他们没有路引,只怕进不了城吧!”
白衣公子勾唇一笑道:“是呀,没有路引怎么进城呢?是得给他们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身份。”
说完这模棱两可的话,白衣公子转身离开,不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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