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杯温凉的水真正握在掌心时,6蔓才突然清醒,
老天,她在做什么呀!
下毒呀!
此刻是下毒最好的时机!
躺在她身边的人痛苦的卷曲在一起,已经开始抽搐。
6蔓瞟了他一眼,来不及思考,背身时已经飞快将毒药投进水里。
分明只是眨眼的功夫,但是再回身时,她的掌心已经汗湿,小脸惨白,额湿答答的黏在脸上,看上去比李挽好不了多少。
她蹲下想要喂水,此时才觉,李挽吐的秽物居然那么刺鼻,她根本忍不下去。
李挽的薄唇被脏水遮掩,杯口腻滑,试了三两次,实在灌不进去,气得6蔓跺脚站起身,
“于叔,你来喂。”
一把年纪的老管家垂目瞥了眼地上一滩污秽,有些犹豫。
6蔓看向小女娘,“幼桃,你来。”
幼桃躲到了于叔身后。
又问了一圈府兵小厮,没有一个人想接。
6蔓举着杯盏,突然很想笑。
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让你刻薄,让你凶戾,关键时刻,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你!
只有刀鹊不嫌弃,丈高的大小伙直接跪在担架边,将已经开始倒抽冷气的人搂在手臂里,卷起衣袖擦净了面颊。
他接过6蔓手里的水,眼见着就要往李挽唇边送,
从宫里赶来的老太医赶紧高声阻止,
“不要喂!不要喂!会呛着。”
医者仁心,老太医直接上手,和刀鹊配合着,将堵在李挽嗓子眼的秽物抠了出来。
而6蔓备的那杯毒水,也被全部浇洗在李挽下颌脖颈,愣是一滴都没进他的嘴里。
清理之后,李挽面目渐渐恢复如常,只剩无意识的轻咳虚喘。
抬回守安堂的过程中,他好像被自己咳醒,挣扎着将眼帘掀开一条小缝,目光涣散的向6蔓望了一眼,又很快昏死过去。
而刀鹊也不知从他这眼神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