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袁蹇硕立刻回应。
“本王还有一个问题。”司马颖依然彬彬有礼,看总是有令人看不透的疏离感。
羊献容还是那副娇俏地笑晏,“您说。”
“你为何知道木兆中不是阉人?或者这么说,为何怀疑到他?”
“哦,因为每一次命案现场都会有他。无论是丽妃,还是如美人,或者是我在余嬷嬷那里的时候,还有在元美人掉落池塘的时候,他都在,也是他第一个发现出事的,这个也太巧了。所以,我就想着问问张总管,那他说这人进宫不长,一进来就是主事,所以我就留了个心眼。还有一点,其实……”羊献容停顿了一下,才略微放低了声音,“阉人走路和正常人走路还是有些微区别的,我就是注意看了看而已。”
“三妹妹……”羊献康小声喊了一句。
“嗯,王爷问嘛,我就如实回答了。”羊献容很是真诚,“王爷还有什么问题,我都会回答的。”
“这几日天寒,皇后娘娘就在宫中吧。”司马颖的表情柔和了不少。
“嗯,想着也该抄写经文祈福了。”羊献容又十分听话地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吧,事情也都解决了,就不叨扰皇后休息了。”司马颖站起了身,“袁统领,核查所有的阉人,一个都不能放过。还有,这些宫女嬷嬷也都仔细再盘问盘问。”
“是!”袁蹇硕答应得又是极快。
“这吃的也送来了,人也看到了,羊家二郎君不走么?”司马颖又转向了羊献康,明显是下了逐客令。
“可我还想和三妹妹再说几句话的。”羊献康看着司马颖那副面容,忽然就有了怯意。
“先去北军府报道吧,稍后再来。”司马颖看着他,黑眸越发深邃。
“去吧,顺便去看看怜儿,给她也带些好吃的。”羊献容拉了拉羊献康的衣袖,“天气冷了,让娥姐给她添置两件新衣。”
“哦,好,行。”羊献康点头。
“那就走吧。”司马颖向羊献容拱了拱手,就带着袁蹇硕先走了。
羊献康也不敢多留,只得对翠喜说:“那些吃食要是凉了,必定要热一下的,可不能让三妹妹吃冷的。”
“好的。”翠喜应了一声。
“对了,粥要用陶罐来热,千万不要用那些金器,味道会变的。”羊献康又看了看天元宫的摆设,叹了口气,“三妹妹,这一屋子如此奢华,看得我眼睛都花了,能收起来几件么。”
“那似乎不成,宫里都这样的。皇上那边更是金灿灿的,连茅厕用的都是金黄丝绢。”羊献容捂着嘴笑了起来,“二哥,别这样,回头人家王爷又要笑话咱们了。”
“哎,我就是个土气的人呗。”羊献康摆了摆手,“走了走了。”
“嗯。”羊献容看向门外的时候,发现司马颖还在门口站着,应该是在等羊献康一起出宫去。
那刚才的话,他也应该听到了。
又如何呢?
等到他们全都走了,羊献容才对一直跪在地上的张度和张良锄说道:“起来吧,这日子怕是越发的难了。”